“你所知道的也就这样?”婉晴凉面沉如水,“看来魔之左手也不过如此!”

“小丫头,你不必激我!”魔之左手见婉晴凉动怒了,反而淡定了不少,邪气四溢的眼睛闪过一丝恶毒的快意,“你的命从来就不由你。你们凡人所谓的命运也不过就是强者手下的一场场游戏。任凭你怎么挣扎,结局都是注定了的。”

婉晴凉眼里的黑色愈发的深沉了,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极冷。

“说完了吗?”婉晴凉声音冷硬如坚冰,一双眼睛却比她声音更冷。

魔之左手反而愣了一下。再坚强的人听到这样的话,就算不信,起码心里也会有一丝动摇,极力否认,但是——

这个女人果然有点意思,看来这场游戏比他想象的要精彩许多。

婉晴凉之所以没有极力否认,是因为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也知道她的结局,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它又是另一回事。

婉晴凉嘴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意:“我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有新意的事情来,却不料是旧调重弹,无趣地很!”

“你知道这些事?”魔之左手诧异。

这种事情几乎是天地秘辛,她是怎么知道的?在人世上,这种事情顾倾宇或许知道,他们的师父也许知道,但是他们中无论是谁都没有跟她提过。

“你当老子是傻子吗?”婉晴凉虽然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你们都做的如此出格了,我这个当事人还没有丝毫察觉?”

魔之左手一双魔瞳盯着婉晴凉,试图从她心里找出一丝异样的情绪来,但是,她心里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婉晴凉手一招,一把五彩的长剑在手中凝聚成形,身形爆射而起,手腕一转,长剑幻起森森剑气,一道道剑芒宛如闪电割裂空间,纵横交错的十八道剑芒斩下,整个封印之地的魔气竟被这样的惊天剑势扫荡一空。

悬在半空中的火球光芒猛然一黯,火球上浮凸的眼睛也消失了。剑芒似乎斩中了魔之左手的肉身,无穷无尽的鲜血从火球里滴落下来,片刻之间就在下方的广场上形成一个小小的血洼……

“你……贱人!你竟敢伤我?”魔之左手愤怒的声音响彻天际,仿佛响应魔之左手的愤怒一样,无数魔气从底下冒出来,浓如墨,黑如夜的魔气幻化出各种各样的兽形和人形,嘶喊着朝婉晴凉扑过来。

婉晴凉已经不像第一次来到这里一样,见到这些东西会下意识地畏惧。

婉晴凉眸色宛如冬夜里的星子:“伤你怎么了?你们这些不老不死的鬼东西摆弄我的人生,让我砍上几剑又怎么了?”

魔之左手被狂妄的气势惊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婉晴凉,你会为你今天的作为付出代价!”

婉晴凉冷笑:“现在还给我放狠话!魔族的人果然不收拾不老实!”

婉晴凉随手化去的五彩剑,炽烈的红莲之火从身体里涌出,一朵朵红莲之火形成的曼珠沙华宛如有生命般,一朵朵蔓延开来,眨眼间开的无边无际……

无数魔气形成的生物都被这样炽烈的火焰烧成灰烬。

婉晴凉的功夫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只是她遇到的人无论是顾妖孽还是他的师父,或者是云浅夏及五荒圣女,这些人都是当世的一流高手……所以,婉晴凉一直以来都是被打击的,总以为自己的功夫很菜……

现在,她使用起惊天十八斩和彼岸芳华的效果都远远超出她的预计,不禁信心陡增,信手在空中一抓,抓出把通身缠绕着火焰的长剑,仿佛是发泄一般,一剑接着一剑砍过去,每一剑都似在拼命一般:“摆弄别人的命运感觉很不错吧!摆弄别人的命运就要做好被砍的准备!”

她还没足月母亲就横死,从小就被当成妖鬼养在诸神山,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刚刚踏足鸿蒙,却引来无数的追杀,她什么也没有做,凭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待遇?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真正待她好的人,为什么还要他们相互残杀?

这些所谓的强者,就是这样以摆弄别人的命运为乐吗?

凭什么他们摆弄她的命运摆出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来看戏?

她凭什么要受他们摆布?

魔之左手本身实力就百不存一,又被封印着丝毫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接受婉晴凉得攻击。锁住他的链条被他剧烈的挣扎扯得哗啦啦作响,却还是无法挣脱。婉晴凉的剑法准头极好,每一剑都斩落在他身上,没有一剑落空的……

他虽然无法躲避,但在他是不死之身,无论婉晴凉怎么斩杀,也只是令他受伤,令他痛苦,却无法置他于死地。

一剑一剑狂风暴雨,也不知道斩落了几百剑,婉晴凉不知道是发泄够了还是真的累了,终于稍稍停下。

婉晴凉纯黑的眼睛因为愤怒而雪亮:“魔之左手,你那么喜欢摆弄别人的命运,那你要不是试试被别人摆弄的酸爽感觉?”

“贱人,我要杀了你……”魔之左手愤怒地咆哮起来,拼命一般要挣脱锁链,火球上爆出一层层的光,试图将拴住他的锁链烧断。

现在,他终于懂这个女人的险恶用心了。

她明知道她是杀不死他的,却这样耗费力气贸然动手,原来是为了消耗他的力量……

他的确有这种想法,等这个女人一解开封印,他就立刻唤醒她灵魂里的妖鬼,彻底夺舍她的身体,却不料她居然洞悉了他的意图,先下手为强!

可恶!

婉晴凉眼里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堂堂魔之左手,居然做这样的困兽之斗,真是难看!”

魔之左手奋力挣扎,却因为婉晴凉的暗算,力量更加衰微,丝毫撼动不得这牢不可破的锁链。

婉晴凉喘息稍定。

发泄了一通,婉晴凉也渐渐恢复了冷静,一双纯黑的眸子依旧乘车,似乎映照万物,又似深不见底:“别着急,本姑娘说了会放你出来就一定会放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