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爷今日也是被刘松那淡然样子气得狠里,铁了心要杀杀他的威风,此时早有心思转的活络的人,从何爷那眼神中摸出他的态度,在人群中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还愣着做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崽子就应该给他点颜色瞧瞧。”

那牵狗的攥着狗绳的手一松,旁边几人见领头的有了动作,自然也不再过多犹豫,纷纷撒手向后站了一步,任由那巨犬咆哮而出,那领头的人刚向后退一步,就听见何爷坐在他身后,轻声嘱咐道:

“给点教训就行。”

那人微微一点头,心里既是愤懑又是羡慕,一时间挺希望那猛兽多咬上几口,最好在他们来得及收缰之前一口断送那人性命。

刘松也并没有惊慌失措的向后逃窜,他只是面色平静的捡起被何爷丢到地上的布袋,轻轻擦了擦表面的灰尘,眼看那巨犬都要袭至跟前,一口尖锐獠牙就要嵌进血肉,大家都不约而同提了一口气,却看着屋顶上翩翩飞下一少年,身后雪白衣摆凌空飞舞,一个转身翩然落至院中,挡在刘松跟前。

站在他身后的刘松也一惊,每日迫于生计已是应顾不暇,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去结识那翩翩少年郎,不过这人给他的感觉却极为熟悉,正当他还在苦思冥想之际,那少年率先扭头,直接将布袋从他手中抽出在他眼眼前晃了晃

“今日我救你一命,这东西也物归原主,还与我吧。”

眼看那巨犬越逼越紧,刘松张嘴却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一边想提醒云归警惕身后,一边又急着回云归的话,两方说辞在嘴里转着转着打成了结,竟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云归见他这结巴样,非但没有危险来临的自觉,反而有些痞气却不失明媚的冲他咧嘴一笑,伸手将他拨到一边,然后一弯腰,身子一翻,扬起一拳直击到那巨犬下颚,那凶兽头颅被高高挑起,只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整个身子像被人抽干了力气,从空中重重砸在地上,一时间院中尘土飞扬。

云归向左一转身,刚一扭头,就看见那灰打着转冲着自己眼睛飞来,也顾不得干净,直接用袖子一挡,等手再撤下来的时候,那半边袖子都已经从雪白变成了土黄色,着实把他气的不轻,可剩下的凶兽也并不通人性,并没有留多少时间让他捶胸顿足,见同伴失了生气,更是凶相毕显,接连从地上窜起,朝云归奔袭而来。

云归下意识的一摸身后,这才发现今日只是一心想着开导秣枝,那长弓还留在院里,只好一边暗骂自己多管闲事沉不住气,一面极速向后掠去,却有意减慢了速度,引着那凶兽不断逼近。

眼见着那凶兽,张开血本大口就要将少年生生撕裂,就看云归手向上一钩,整个人正巧擦过巨犬头顶,然后一手着力又反着一**,一脚踢在那巨犬后颈,那巨犬身形巨大却笨重,还在空中保持着扑食的姿势 哪里能如云归这般快速转变身形,直接见过那后颈最柔软之处暴露无遗。

云归也不恋战,一击得手立刻飞身上方,跟在那领头巨犬身后两头也来不及空中变换身姿,直接一头撞上木门门框,再一扭头身前同伴已瘫在地上没了生气,几头凶兽更是恼火,那幽绿色瞳孔也染上一抹猩红,两头巨兽此时之对着屋顶的少年低吼,不断丛地面跃起,企图用利爪将少年从屋顶扫下。

云归哪里容它们如此轻易得逞,在屋顶旋身摇摆虽身形晃动却时刻警惕,仿佛嬉笑逗弄,哪里有生命垂危之态。那凶兽被这般不断挑衅也已经渐渐失了理智,一扭头看见挤在院子里还不忘看热闹的众人,突然转头,一爪攀上一人肩头,然后借力一跃就欲窜上屋顶。

那巨犬本就身形笨重,这一爪子借力而上更是力大无穷,直接将那人肩膀自根处撕裂,那人还没来得及惊呼一声,就已经碎成两半,再没呼吸。见这惨状,任凭大家有再多的好奇心也不敢久留,可一瞧那巨犬呲牙咧嘴,谁也不敢冒头,一时间纷纷向后推挤,恨不得缩在人堆里。

那养狗的发觉场面失控,一时惊骇,连忙回头示意何爷,何爷本就是心狠手辣之辈,这一院子人性命在他眼中本就如草芥,今日他本就压着火气,被刘松那么一闹是铁了心要找点面子回来,这不知道又从哪里杀出个程咬金,硬是凭着点功夫将他颜面扫地,自是不愿意就此收场,只盼着那剩下两只畜牲能将那少年大卸八块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

见何爷丝毫没有收场的意思,那牵狗的几人互相交换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睛里看见彻底的失望和寒心,可眼下局势紧迫,保命要紧,只好不动声色纷纷朝后小退几步,企图离那主子更近些,避免殃及池鱼。

刘松站在一旁也替云归捏一把冷汗,不过他几次欲施展轻功相助一二,都被云归以眼色劝退 ,只好退到那断腿兄弟身边,将他护在身后,静观院内斗争。

巨犬已经一爪攀上屋檐边,正借力向上一窜,云归却先一步有所动作,他向前横跨一步从屋顶倒挂而下,两腿于空中一左一右夹住那巨犬头颅,然后腰间用力施力一扭,只听见一声极为细碎的“咔嚓”声自猛兽皮毛下传来,那巨犬还保持向上腾跃的动作,趴在它身上的少年郎已经松开两腿。

巨犬见猎物自动送上门来,也不顾同伴异状,直张开兽嘴对着那挂在巨犬身上少年猛地一腰,不聊少年早有所准备,倒着从巨犬背上滑下,正正巧巧与那腥臭獠牙擦身而过,侧身一滚袭至它身下,对准腹部柔软处果断出拳,那巨犬獠牙还嵌在同伴体内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少年几记重拳垂至腹部,呜咽几声没了气息。

短短几个呼吸,不知夺取多少人性命的凶兽此时已经无力瘫软在院中,院中众人无不暗自叹服,不约而同偷偷瞟向站在一侧的刘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