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初见沮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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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智此时犯了点小孩脾气,特别是气曹操为何要对袁绍低声下气,所以在重重一哼下准备离开正厅。但被眼明手快的夏侯源一把抓住,死活拽着坐进了他的左手边的第三副席案。
曹智那句哼虽说声音不足以传遍全厅,但还是被袁绍和跟在袁绍身侧的一名中年人听到了。袁绍坐下时的身形顿了顿,并朝发声的曹智处看了一眼,但在那中年人的一声咳嗽下,马上恢复了微笑的神态,并和曹操、张超对着话。
曹智是听了那句;我的兖州;而准备跳起来的,曹智心道:;这兖州是我们兄弟凭本事打下来的,什么时候就成你袁绍的了?”
曹智直到此时依然未主动向袁绍见过礼,现在更要起身找茬,一旁夏侯渊也不是白坐的。早就注意着曹二公子的一举一动,在曹智半个屁股颠起时,就伸出黑手,一把拽住他,目注主位脸不转,目不斜,只是嘴唇开合着轻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曹智闻言一愣,随之想到曹操对袁绍的突然到访早有预料的样子,也许曹智的确不该为一句无谓的废话而坏了曹操的长远考虑。再说看样子袁绍的到访是为救张邈而来,曹智也不希望看到张邈被曹操治罪砍脑袋。毕竟曹智倾向于相信张邈是无辜、无奈才让袁术屯兵陈留的。
曹智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容易冲动,毛手毛脚的莽撞小青年了。右瞧了一眼神情严肃的夏侯渊,再望了一眼主位旁认真聆听的曹操,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撑起的半边屁股。
夏侯渊也是暗松一口气,放开了几案下的拽拉曹智衣角的右手。
此时,袁绍已老气横秋的开展了他的劝和进程。
袁绍首先说道:;孟卓让公路驻兵陈留是他不对,但他也是因为重情义,不好意思撇开朋友间那层面子才犯了错,其实还是有情可原的吗,再说孟德啊他驱逐金尚也确有其事。孟德啊!孟卓打心底里还是向着你的,这些年他也帮你出过不少力。大家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现在又同朝为官,你为了这件事要治他的罪,抓捕他,的确重了些。你看你这次不但保住了兖州之地,还扩张了地盘,想来也不吃亏。我看你和孟卓的这点事纯因种种误会而起,既然现在误会澄清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你看如何?;
曹操闻言扭着头不出声,斜对面的张邈也别着头不说话。只有张超急巴巴的道:;对,对,一场误会,误会,大家以后还是兄弟,兄弟!;
没人响应他的话,甚至没人在意他说了什么,自感无趣的张超只能尴尬的住嘴,左瞧右看的发现几个怒目而视的武将。虽说不担心在袁绍和曹操都在场的情况下,这些武将还敢对他动粗,但刚刚典韦的横天一戟,实在叫他心有余悸。现在见了站立在曹操身后黑塔似伟岸的典韦,他不由一阵慌乱,不自觉的低头,不敢正视对方。
张超出生世家,从小就过着养尊处优的富裕生活,父亲、兄长又都宠溺他,所以张超到现在没正式单独上过一次战场,没打过一次真正战斗。一直只是跟在张邈身后,顶多来个摇旗呐喊的活儿。就是他这个雍丘太守也是靠着父亲、兄长的安排和张家在兖州的人脉关系给他四平八稳的当上的,哪像曹操、曹智等都是靠一番搏杀才登上高位,所以张超特别受不了这种满身杀戮气的人物,他看着这些人就会心慌。
袁绍也没有因为张超的冷遇而停止他的和事佬工作,只见他哈哈大笑道:“你们俩个怎么都跟大姑娘似的,那好,你们俩个不说话,那就我说了......”
面对曹操和张邈的继续沉默,袁绍道:“我看这件事大家都是应为误会才闹得如此不愉快,但首先孟卓有不对的地方,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你怎么能让公路那个惹是生非的竖子进兵封丘呢?孟德,我看罚他们兄弟俩一年俸禄,各降职半级,留待将功赎罪在官复原职,你看如何?”
一场动用了几十万人的厮杀,双方加起来死了好几万人,袁绍就这么轻描淡写的随口一句揭过了。想想真是不敢,特别是曹洪、夏侯惇等主张杀掉张邈、张超兄弟的兖州将领,听了袁绍的决议,纷纷愤愤不平鼓噪起来。
“袁州牧,就因为张邈兄弟玩忽职守,任意敌兵出入陈留、雍丘,就害我们死伤了多少弟兄,多少人因此无家可归。就罚一年俸禄,降职半级,这太笑话了吧?也太便宜他们了!”比曹智还要冲动的曹洪站起身高声说道。
隔着曹智一个夏侯渊的李典也在曹智授意下,跟进道:“就是,降职半级,那这陈留、雍丘太守谁来当?他们降了这半级,还是不是陈留、雍丘的太守了?”
大厅中也随着曹洪、李典等人的反对言论而展开了嗡嗡的讨论声,陈宫、荀彧等人虽说也是不主张曹操杀张邈的,但对袁绍这种不痛不痒的责罚也是暗叹摇头不已。
现在谁都看明白袁绍这是明显帮了张邈他们的,俸禄现在都是自给自足的,汉帝国垮台到这副田地,还那来对各级地方官的俸禄可发,而张邈和张超都是一郡太守,那来降职半级之说,那他们到底还是不是陈留郡和雍丘郡的太守呢?
原先曹操和他的金字塔领导团队是这样设想的,杀掉张邈目前来说肯定是不妥的。张家在兖州,特别是陈留这一带经营多年,在兖州官场有很高的威望和势力。杀了他们兄弟俩对目前的兖州官场影响很大,曹操今早也在陈宫等人的劝说下,决定放张邈一马。但命可以给他们留着,但他们兄弟俩治下的两郡和军队,曹操决定收回,另派自己的亲信担任。顶多再给个从事之类的有名无权的闲官给他们做做,并且要放在曹操身边。但这时袁绍提出的责罚倒是干净,等于要曹操就这么算了这事。
本来一听袁绍这么倾向性决断,张邈一愣,张超已经喜上眉梢。但才高兴了两秒,又被这么多反对的声lang,吓得缩起了脖子。
袁绍是个受不了批评的人,在冀州他就是一言堂,什么时候下面的人可以有这么多意见。
袁绍一听满厅的反对、非议之声,本来笑嘻嘻的俊脸一下子寒了下来。再看一旁曹操也是手托下巴,不出来说教一下这帮没规矩的武官员。
曹智还是对袁绍有一定了解的,存心看好戏的他飘到袁绍阴霾的脸色,心下呵呵一笑,刚凑着夏侯渊的耳朵到了句:“兄长,好戏要上演了!”
“啪!”就听一声拍案声起,全场顿时为之一静,全部的目光又转到了主位上。拍案之人正是袁绍,袁绍鼻孔喷着粗气,愤声道:“还有没有规矩了?都......”
“咳咳......”正当袁绍要不顾身份的发一发脾气时,在他身后另备席案的中年人又是急咳而起,以此提醒着袁绍应有的克制。并及时起身对着众人作揖道:“各位稍安勿躁,我家主公的意思是就责罚一事,他还要和曹刺史商议,并不是就这么定了的,呵呵,袁主公、曹刺史你们看是不是......”
袁绍本来紧绷的脸,在听闻身后这名中年人提醒后,脸色为之一缓,本来要大发雷霆的怒气也使劲憋住。“嗯!”了声,冷静少顷后再次转首大刺刺的问下首的曹操,“孟德,你看那?”
曹智看到袁绍身后那个中年人出来止了袁绍的火,还把事情又转回正题上,倒是为之一惊,从新细细打量起这能摸准袁绍脾气,并能使袁绍言听计从的人是何许人也?
曹智一边打量着这名身着紫袍,方脸浓眉的中年人,一边问身旁的夏侯渊:“这人是谁?”
夏侯渊嘴唇嗡嗡道:“此人叫沮授,字公与,是袁绍手下的谋士。韩馥在冀州时此人就是韩馥的别驾,袁绍到了冀州,他就投奔了袁绍,听说在袁绍杀韩馥,自立为冀州牧这件事上他出力颇多,现在袁绍给了他什么官职就不知道了。”
“喔!”曹智听着夏侯渊介绍过此人,曹智心道:“原来此人就是袁绍帐下第一谋士沮授,听说过,倒是真有两把刷子,能让袁绍这样刚愎自用的人言听计从,的确不容易。看来我得找机会好好亲近一下此人!”
正当曹智自我卖弄着蹩脚的三国历史时,不知是沮授正好往曹智这边转头,还是有意。曹智想到与沮授亲近时,他正好转过头,视线与曹智对上,并对曹智微微一笑。无意间的被沮授目光扫中,倒把曹智吓了一大跳,神色略显不自然的轻点脑袋,善意的回敬了沮授腼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