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智看着王平有力的脚登上城垛,突然急中生智,道:“不要用手握弓了,用脚!”

王平,许诸等人都愣了一下,用脚怎么握弓。曹智也是突然想到了前世看的一部电影,主人公为了增加射箭的距离,用脚抵住弯弓,用手拉着箭弦,发射出去的箭的确比用手射出的要远。

曹智赶紧让王平仰天躬身躺在城垛上,让许诸在其背后顶着,让他保持平衡,再让他双脚分别抵住铁弓的中间两端弓身,双手拉着箭弦,利用两根食指和拇指分别捏牢搭在弓弦上的铁箭,两腿尽量前升,两手往后拉,把铁弓尽量打开到最大程度。由于是铁制弓箭,这时也不用怕弯的太厉害而折断的弓身。

当王平咧着牙把铁弓拉到月牙形,并且瞄准了投石机的大致方向时,曹智点上箭上的炸药,喊了声:“放!”

一箭轰出,射程明显提升,炸弹在距离那门投石机两多丈远的地方爆炸了,这次没那么好运气,没能把另一座投石机掀翻。虽没对那门投石机造成任何伤害,可是也炸死两三个水贼,那些正手忙脚搬运翻身投石机的水贼顿时也慌了起来。

那时还没有发明瞄准具,全凭箭手凭经验肉眼判断,方才能一箭射杀敌人,现在要在这么远的距离内将的投石机击中炸得粉碎,几乎不可能。而且又不能用平射,就算平时最好的水平,也未必能那么准确地击中对方,更何况王平目前这种卧姿,而且这么远的距离必须采用的是曲射。

曹智原也没指望他能一箭炸掉对方的投石机,立即命人再次取箭交给王平待射,然后自己搀着许诸进行校准目标,又是接连两箭,结果一箭射得近了,白白lang费了炸药,一箭又射得远了,在水贼群中开了花。

用脚蹬开铁弓真是不错,射击距离明显远了,铁弓也更好把握了。王平射了两箭,手指出血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曹智自己亲自上阵也射了一箭。曹智玩这铁弓也是第一遭,躺着用脚拉弓射箭的主意也是他出的,但射的一般般,箭是射到投石机附近了,但爆炸没炸伤任何人,只吓得那帮水贼抱着脑袋趴在地上躲了良久。

城垛上的士兵站在各自的瞭望口急得双手都能攥出汗来,可是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同样,敌军也被炸死炸伤多人,却无法尽快的翻起掀翻的投石机,也有人想到了用另一台投石机继续发射,但却被不断飞来的炸箭炸得无法靠近。

这时郑宝水贼又从后阵中上来许多帮手,一起努力快要翻架起来那受损的投石机,突然不知得了什么指令,那十几个人忽然扔下投石机,跳上马转身就跑,那快被竖起投石机又重重地跌落下去。

随着曹智的又一箭射出,城垛上的众人只觉得巨响中脚下震动了一下,王平等人眼看着炸药轰响着,喷出一道火焰,同时原地腾起一大团浓烟,一大滩雪泥在浓烟中腾空而起,然后再无声息。

曹智还未起身,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山崩海啸般的声潮,接着号角声迭起,那是敌军准备大队人马攻城了。曹智匆匆向城下一望,只见黑压压的人群中,刀枪并举如林向城边涌来。

曹智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大喊道:“敌人进攻了,做好准备。”

许诸却在此时欢呼一声,“总算轮到我们了,儿郎们把我们的殇水都抬出来,让他们也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还有炸药!”曹智马上接口道,他想明白了现在不是讲求仁慈的时候,有时候心肠必须要硬起来,因为敌人是不会对你讲求仁慈的。

许诸一听太高兴了,马上答了声:“好嘞,巢湖的兔崽子们让你们尝尝许爷爷的厉害。”

曹智一把抓住打身边经过正要去取炸药的许诸,补充了一句:“关照兄弟们尽量把炸药扔远点。”

“是,大哥,过来几个拿东西。”许诸咆哮着。

千百铁骑正蜂拥着向前冲过来,但这时曹智等人也做好了准备,清一色的雕翎羽箭上都挂着一根长圆的东西,每个弓箭手旁边都配有一个民夫,拿着火把。

排山倒海般的喊杀声掩盖了城头上一些惊慌失措的民夫的喊叫,城下的敌军士兵已经冲进了一箭之地内,曹智率先喊了声:“射!”

被点着引线的箭矢铺天盖地的向敌人扑去,炒豆儿似的轰隆声响过,硝烟弥漫中前边的水贼像割麦子似的倒下一片。

但是现在郑宝的水贼已忘记了一些,生与死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强盗的本性展露无疑,他们纵马狂奔,只想抢先攻进城去,多劫掠些金银财物,多糟蹋几个漂亮女子,第二波箭矢射出时,他们已冲到半箭地内,加上大多水贼穿的只是普通布袍,顿时死伤更加惨重。

火药虽然不一定炸得死战马,可是被波及的战马吃痛、惊慌,不肯再向前冲,四下奔逃自相践踏之下,死伤者几乎不在被箭矢,碎石弹片击中的人数之下。

敌军越过半箭之地后,曹智就下令改用普通箭矢了,不能把自己的城墙震塌了。

郑宝的水贼拼着损失惨重,终于接近了城墙,但攻到城下的水贼却在此时避开主城楼,分散到两翼得城墙处搭设云梯开始强攻,箭矢的作用顿时减弱了。

曹智马上意识到,郑宝还不肯放弃他的投石机,攻击人马分散到两翼,空出主城楼就是为了让投石机容易寻找目标,这样也可以避免伤及自己人。甚至于郑宝此次冒险强攻都是为了分散城上守军的注意力,让投石机更好的发挥作用。

曹智岂能让他得逞,曹智立时高喊:

“许诸!”

“在!”正捧着一桶殇水使劲往下泼的许诸听见曹智的叫唤,连忙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