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韩遂的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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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贾诩也是为了李傕、郭汜失和之事,两头奔波,希望能劝解,但这时李傕等人屡不听劝,贾诩一看这伙强盗的日子算是到头了,于是便萌生退意,也有了离去之心。对于要自己安全脱身,贾诩自有妙计,他先联络了一些如钟繇等还算少壮派,并且有胆识的忠贞官员,让他们准备保护皇帝出逃。又设计让李傕部下杨奉造反,自此李傕渐衰,杨奉又不能战胜李傕。此时,贾诩再引来郭汜的部下来绑架献帝到他那去。这样本就打了许久,眼看都快冷静下来的李傕和郭汜等凉州将领再次打了起来。汉献帝也就乘隙在杨奉和车骑将军董承(献帝之舅,董太后之侄)护拥下逃出了长安,欲东归回洛阳。贾诩也在这次混乱中逃窜而去,离开了李傕、郭汜,东行再转道南下投奔自己的前程去了。
一出长安的献帝倒是挺有先见之明,就靠这么点兵马到了洛阳,也守不住,呆不长。献帝急需再请外藩前来勤王,于是献帝在抵达弘农时,就命了一批臣子去往各地,目标就是请得哪路诸侯前来勤王。
钟繇、韦端和张既三人就是这么一批持节出巡一地的安抚史,他们一出弘农,就分析了一下应该去往哪里,搬那路刺史、州牧前来勤王。他们先想到了袁绍、袁术,后来一路听闻袁绍在和公孙瓒干仗,根本不可能有余力来勤王。袁术更惨,刚被兖州曹操杀败,失了大片土地和人马,就连老窝南阳也被刘表给端了。那么这时的钟繇倒是想到了曹操,要不我们去找他吧!
但路还没走到一半,听说曹操又和陶谦打起来,这一仗还把刘表、袁绍都给牵连进去了。钟繇等人一看中原这块广大的区域里是没人好找了,于是他们把目光再次聚焦到了北方。
北方这时只剩并、凉两州还算太平,虽说钟繇等人考虑到韩遂、马腾能出兵长安的实力,而且他们分属的两州实为一体,地盘大,兵强马壮,虽说北方苦寒,但这个地方是频出豪强的地方。在钟繇等人想来,皇帝如果能得到韩遂、马腾的资助和保护定能对抗天下不服王道各路诸侯。
于是,钟繇等人取道并州,来到了晋阳。没想到他们一到晋阳就碰上了韩遂、马腾两家决裂,进而就开打了。钟繇有些后悔和暗呼倒霉的同时,积极的为两家进行调解纠纷,试图劝和。甚至钟繇派了韦端和张既到马腾那边劝说,自己则在韩遂这边做工作。
但钟繇等来的真不是时候,他们到达晋阳时,正好赶上韩遂第一次兵败雁门。韩遂一回到驻地,见到钟繇他们这路安抚使。韩遂倒是也算有政治意识的人,马上先好酒好菜的把钟繇等人好生供养着。自己呢就派人先去西凉劫了马腾的发妻,并在第二次开战前,拿马腾的大老婆祭了他的军旗。这还得了,两家立时从纷争成为仇敌,并火速发展成相互不留情面的攻打。
这也使钟繇一段时日内的劝和成果化为乌有,等韩遂攻下雁门,钟繇再叫韩遂冷静时,这个快六十岁的老家伙杀上了瘾,又不知从哪里劫来了马腾的儿媳妇,而且声称也要那此女的血祭在雁门一战中阵亡的士兵。
钟繇这时怎还能让他杀,再杀下去,两家别说劝和了,还不直接成了不共戴天的世仇。钟繇把韩遂的乱杀行为阻止,并把杨婉给保护了起来,并以如果韩遂要杀此女,他就立刻走人,引荐皇帝,表举韩遂的事就此告吹。
说起钟繇这个安抚使,其实就是现在戏里的钦差大臣,他们还是有点权利和威信的。他们可以以皇帝的名义征召各地郡守、刺史、州牧(当然要人家甩他),最重要的莫过于表奏朝廷任命某某人出任什么官员,皇帝也基本会准奏。
韩遂快六十了,政治意识倒是不淡薄,他总结同样和他出身凉州的董卓、李傕、郭汜等,能功成名就,不但雄霸一方,并傲视天下,主要就是控制了皇帝。所以韩遂一直想学习他们的做法,待到皇帝身边,在前两年出兵长安,就是为了这一目的。但在长平观一战中,败在李傕、郭汜之手,未能达成所愿。
但这次皇帝派了巡视的钦差下来,主动找上他,要他带兵入京勤王。而且钟繇带来的信息中说明,李傕和郭汜决裂了,分兵各自在攻打对方。这无疑是天赐良机,要不是现正和马腾开战,韩遂会马上带兵直奔长安而去。但好死不死的马腾父子在这个时候来给他添乱,韩遂告诉钟繇等上一个月,等他把马腾赶回西凉,就带兵随钟繇去救皇帝。
钟繇一看这韩遂和马腾不断增兵的架势,心想:“这一个月你把马腾打跑吗?你已经杀了他老婆,又抓了他儿媳妇,人家怎么肯就此回转西凉,这不马超已经强占了上党。而且就算韩遂把马腾赶回了西凉,人家就肯善罢甘休,这发展下去就是个不了的局。并且,马腾和韩遂拼个你死我活后,兵马损失不说,皇帝的支持者也不就等于少了一个,地盘也少了一块!”
钟繇劝诫韩遂说:“韩公你能不能不打了,两家讲和,这就跟着我去弘农勤王?”
韩遂一听火烧屁股似的跳起来,声称马腾是他肉中刺,眼中钉,不拔了他实难安心去勤王。
钟繇说:“我要是叫上马腾一块去,你是不是就放心了呢?”
韩遂左思右想,自己的老窝没安定下来,叫他带兵离开并州,他实难安心。于是,就拒绝了钟繇的苦劝坚持要解决了马腾父子再随钟繇去救皇帝。
钟繇那个急啊,等到韩遂和马腾拼得差不多的时候,皇帝那边肯定也坚持不住了,就靠杨奉那点兵马怎么挡得住回过神来的李傕和郭汜。
就在这个时候,在钟繇看来引发韩遂和马腾对打的导火索丹阳太守曹智又回来了,而且还是带着兵来到雁门的,一副侵占的架势。
前段时日曹智大闹冀州的事,已是传到并州。于是,钟繇主动和韩遂联袂而来,就是要瞧瞧这个曹操的弟弟,有何能耐,竟能在这北地掀起如此大的风lang。
钟繇随韩遂一站上北门的城防,当他第一眼看到曹智有如此强盛的阵容时,他心中被韩遂快要浇灭的希望,从新又了起来。
“这个曹智也不错嘛!值得考虑!”这个钟繇现在有点拉倒篮子里就是菜的意思,看谁兵马多了,就觉得不错,立马就考虑起勤王的事。
韩遂当然不知道钟繇此时已生了另选的念头,只是听了钟繇的劝说觉得有理,于是便向城下正在往下发展,进行叫骂的许褚,喊话道:“城下的曹将听了,雁门现在归并州刺史韩遂治下了,不再是马腾、马超父子做主了,你们和他有协议,就去西凉找他们吧!这事和我们并州没关系!”
正骂入佳境的许褚,突然被韩遂这陌生的声音打断,愣了愣!
“谁?这老头是谁?”
许褚也是这时才注意到阴倌城上今日突然多了好些生面孔,许褚刚才因为太投入自己的“表现”,竟未注意到,这话到底是城上那个人发的话,只知道中间有个胡子已花白的老头,好像比较符合。
看了一会儿,还是没能看清楚那花白胡子的守将是何官职,甚至长相也只是看清楚个大概,鼻子长得正不正,眼睛大不大,一时也分辨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年岁不小的老头。
于是,许褚摇头晃脑了会儿后,继续扯开嗓子叫嚷道:“城上的老头,你说啥?你是韩遂帐下的那根葱啊?”
“他奶奶的小辈,敢问老父是哪根葱?真是岂有此理!来人,与我宰......”
韩遂气得哇哇大叫,就在他要点将出城斩杀许褚时,钟繇马上在一旁劝解道:“韩公莫急,莫急,为一个小辈,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此人看来是不认识韩公,待我来对他言明!”
钟繇说完,也扯开了嗓子,大叫道:“城下曹将听了,站在我身边的这位是......”
“啥?啥......哎,穿袍子的老鬼,你没吃饭啊,说话怎么跟个娘们似的,你倒是大声点,你家许爷爷耳朵够大的了,也听不清楚,你这是说给谁听呢?”
这也难怪,这离着近百米的距离,只有许褚、韩遂这种杀胚,中气足才能让城上城下的人听得清楚。钟繇是什么人,人家那是正宗的士,人家一手字倒是写得不错,这嗓子可没练过,哪能声传百米。
钟繇说了半天,非但没让城下的曹军听明白韩遂的威名,还让许褚好一通嘲讽。这一来非但没平息韩遂的怒火,钟繇倒是有点挑起韩遂真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