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刚看完这个季度的销售记录,就听见了敲门声。

“进来。”她放下件揉了揉太阳穴,嗓音有些干涩地哑。

助理推门而入,表情极为恼怒,语气都不自觉带了几分怨:“沈总,傅少爷还没走,还在会客室,你要不就去见见他吧。”

助理提起这事也是颇为无语:“他这都来了两次了,每次都等大半天,动静还都闹得挺大的,好多员工都看见了,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也不好听。”

一个前任未婚夫天天拿着玫瑰花来找她,传出去,能好听吗?

沈安宁微一蹙眉,刚刚还算平静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肉眼可见的不悦:“还没走?”

助理苦着脸摇摇头:“我已经说了,你工作忙,没时间见他,他非说要等你下班。”

沈安宁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再睁眼,已经恢复了一惯的冷静从容:“罢了,他就是这种脾气,我行我素惯了,从来不会管别人方不方便,我去见见他吧。”

会客室内,傅靳然背对着门口的放方向坐着,翘着二郎腿,膝盖上搭着一本财经杂志,旁边还摆着一束红色玫瑰,像是来得太久了,花瓣已经有些微卷。

沈安宁进了

会客厅,关上门,又将百叶窗放了下来,隔绝了外面一群人看热闹的热切眼神。

傅靳然听见动静,扭头看了过来,膝盖上的杂志因为动作掉在了地上,他看都没看一眼,只望着沈安宁:“宁宁,你来了。”

沈安宁抱着手臂,漂亮的五官微沉,周身裹着骇人的低气压,明显心情不好,语气也有些冲:“傅靳然,连着两天了,先是昨天一直跟着我,跟到了公馆,现在又直接闹到公司来了,还抱着这束花,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这会儿更是满目冷冽的不耐。

傅靳然局促地站了起来,像是有些委屈,嗓音都低了:“我就是想跟你聊聊而已,下班后你也不见我,我只能来公司了。”

沈安宁扯了扯嘴角,泄出一声讥笑:“沈安然也不知道管管你。”

“她现在管不了我。”傅靳然借着说话的功夫,上前走了一步,就站在沈安宁面前,“我们说好结婚后互不干涉的,你不用担心她来找你麻烦,她不敢。”

沈安然拼命想维持住这段婚姻,自然不会主动惹怒傅靳然。

可这些,跟沈安宁担心她敢不敢来找有什么关系?

她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不喜他靠近的意图很明显,眸中直接写满了泾渭分明的疏离:“如果你还是想说之前那些无聊的话,我劝你就此闭嘴,马上从我面前消失,不要再来烦我。”

她一句话说得毫不留情面,表情极为冷峻。

傅靳然身体僵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凝固住了那般,半晌没说出话来。

良久,傅靳然才眨了一下黯淡的眼睛,极为认真地说:“宁宁,我想说的不是一些无聊的话,是很有意义,如果不说清楚的话,我怕我们将来遗憾终生。”

沈安宁眉头一下皱了一下,周身气压更低:“谁跟你我们?我是我,你是你,你说话注意点。”

傅靳然蓦然抬眸,神情有些激动:“我没法注意,因为你一直在我心里,我离不开你,我们本就应该k在一起的,宁宁,我后悔了,后悔解除婚约,后悔跟沈安然结婚了。”

后悔?

沈安宁本就觉得有些讽刺,这会儿脸上直接没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