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实在太过阴鸷,拽着沈安宁手腕的力气十足,疼得沈安宁脸色发白。

她怕得瑟瑟发抖,挣扎着想把手腕抽出来:“放手呀,宁宁痛痛,呼,三爷哥哥快放手手……不要欺负宁宁。”

她把懵懂和害怕表达到了极致,怕得眼神都在抖,望着秦铮岩的目光仿佛在看地狱的索命魔鬼。

秦铮岩却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他表情冷冽,不顾沈安宁委屈地哭诉个挣扎,逼问:“说!”

香水味不可能莫名其妙就有,沈安宁一定去了那里。

她吓得哽咽,嗓音尖锐,挣扎着叫着求饶:“哇啊,呜呜呜,三爷哥哥坏坏,嗝,宁宁不知道……”

秦铮岩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拉扯了跪在他脚边,伸手刹住她的脖子,缓缓往下捏着她的下巴。

他表情实在难看,沈安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除了哭喊,不敢发出别的声音。

秦铮岩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他凑过去,整张脸在沈安宁眼底放大,阴鸷发问:“你不知道,那你身上的香水味从哪里来的,沈安宁,你少糊弄我,给我说实话。”

原来是香水味……

倒是她疏忽了,还以为赶在秦铮岩前面回来,就能打消他的疑惑。

沈安宁紧张地咽了

咽口水,吸了吸鼻子,抓住秦铮岩掐着她下巴的手,凑到秦铮岩身上像小狗一样嗅了嗅:“三爷哥哥是在说香香嘛?明明哥哥身上才更香香,哥哥比宁宁还香香……”

她瘪着嘴,倒是不哭了,就是害怕,怕得抖。

两人凑得太近,秦铮岩一时分不清,这香味到底是他身上的,还是沈安宁那边的。

他一时怔忪。

沈安宁就委屈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诉:“明明是三爷哥哥更香香,为什么要凶宁宁,呜呜呜……”

“闭嘴,别吵。”秦铮岩只觉得头疼。

问不出个所以然,他黑着脸离开了。

沈安宁松了一口气,呼,好险……

她坐在地上用袖子捂住眼睛,眼神却一直悄悄盯着秦铮岩的方向。

看他推着轮椅进了房,这才收了眼泪,红着眼泪坐在地上。

有个女佣冲上来扶着她,小心翼翼又温柔地说:“少奶奶,快起来,地上凉,小心感冒了。”

西山公馆的下人大多瞧不上沈安宁。

就算不会像一开始被赶出去的张妈那般肆无忌惮,多多少少背后也是各种瞧不上她的议论纷纷。

这个女佣倒是特别。

沈安宁被她扶着站了起来,红着眼睛挂着鼻涕泡,娇憨地痴痴笑:“姐姐,

你真好~”

女佣拍了拍胸脯,惊吓道:“哎哟,折煞我了,这可使不得,少奶奶,我是下人,你可不能叫我姐姐。”

“哦,不能叫姐姐啊……”沈安宁为难地扯着手指头,仿佛十分纠结应该叫什么。

女佣适时说:“我叫小鹿,少奶奶叫我小鹿就可以了。”

她用纸巾给沈安宁擦眼泪和鼻涕,动作温柔仔细,看不出半分敷衍和嫌弃。

“小鹿,小鹿鹿~”沈安宁没一会儿就被她哄的眉开眼笑,眯着眼睛笑吟吟地望着她,“宁宁最喜欢鹿鹿了,蹦蹦跳跳的,头上有角角,为什么小鹿鹿的头上没有角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