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莫非是要比武的展开?

“御马郎身手过人,我贤侄也有些功夫,如今兴致正好,让他舞一路拳掌,请指点一下?”二国主杯酒在手。

还没等吴逸回答,这边的国师金壁风却已先道:“陛下,贫道这些日子来与王子默运玄功,服食金丹,也算有些功果。王子年少英杰,聪慧敏悟,想来不会令诸位中土大人失望。”

摩诃萨王子也一改当时吴逸在大乘禅寺所见的神态,在指挥使林敖面前更加谦恭,离座起身礼道:“小王不过识些枪棒武艺,还是我师道长教导有方,一粒金丹入腹,才有些勇力称道,久闻中土道门兴盛,小王实在不敢献丑。”

二国主将一杯酒入腹,笑道:“贤侄,眼下这大戏台上一曲刚罢,你就且打一路拳,让中原大国的各位都指正一下也是无妨。”

摩诃萨闻言,随即低头拜道:“叔父之命,侄儿不敢违背,只是各位大人意下如何?”

林敖为京城锦衣卫指挥使,论品从为在场陪同诸官最高,反正眼下也正乘余兴,觉得看一下演武也无妨:“在这桌上二国主为主,陛下之意林敖盛情难却,指正不敢当,王子殿下若有擅长的,尽可一试。”

既然两方人都同意了,摩诃萨随即看向了座旁的国师,金壁风。

金壁风淡然道:“既然如此,殿下就演几路拳脚枪棒吧。”

摩诃萨点头应承,转袍大步一踏,一迈之间就从座上跃到了几丈外的高台上,当真是身动如鹄。

在桌上武诸官目视之下,摩诃萨恭谨抱拳昂声道:“列位!我狮驼国乃边陲小国,武艺难与中原并列,小王承蒙国师道法传承,国师道法博大精深,浩如烟海,小王就以国师所传的一路武艺《紫雷游仙掌》,向各位献丑了!”

金壁风听摩诃萨言语中谈及自己,也嘴角挂笑,暗露自得之相。

这《紫雷游仙掌》在他教门之中并不算最顶级的道法,只是弟子之中作为导引玄气的拳脚手法而用,本身并不算多么高深,但金壁风自认为拿来教这狮驼国王子正合适。

因为在京城里不能使用道法神通,摩诃萨用这一路掌法倒也正合他意。

很好,紫雷游仙掌虽然是我教门中粗浅的功夫,但你服食了我炼制的金丹,又学了我教中导引气力的法门,也有四象不过之力,给这位拿了金鼎山秘宝的小子看看,倒也是件见面礼。

金壁风又暗中将目光悄然移向了同一张宴席上的吴逸。

这些时日未见,这个小子既能破陷仙门,又能破绝仙剑,屡次蒙得异宝相助,想来机缘不少,不过既然在这京城内,大计将至,决不能再让他坏了大事。

还有两个月时间……

摩诃萨王子登上了舞姬散开的空旷石台。

一抬眼,眼神就从温尔雅带上了三分锐意。

起手成掌,五指虚握,才刚刚起架,远在七八丈外宴席之上的指挥使林敖,就先感觉到了风声中夹杂着的一丝异动。

他是武官,因此对杀气格外敏感,当即眼神陡变,放在桌上的双手也不自觉虚握起了指节。

尽管他知道,这杀气并不是专门针对谁而生,但身为武官的自然反应,还是让他做出了反应。

这个王子身手不简单。

他再看座旁二国主与国师金壁风,自都神态自若,想来这种表现于他们而言都是意料之中,已非第一次见到。

这摩诃萨起手成掌,嘶声吐气,一动,整身锦袍随即犹如风雷漫卷,四周随着起手抬脚,而渐渐生起无由的惊风,刮得幡杆猎猎,以摩诃萨身处之地为中心,拳脚起处,风声呼呼而响。

一时之间,方圆五六丈内,尽是流风掌影,摩诃萨双臂如翼,舞将起来,即使众人相隔甚远,也还是能感觉到时不时迎面而来的风声。

赵灵芙凝神以望,掌风余波吹得她鬓角微发轻飘而起,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摩诃萨王子,但在大乘禅寺初见时,只觉得此人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对他真实的本领倒没什么印象,因为当时他根本没有出手。

而今再看这摩诃萨王子一套掌法使出来,却是法度严谨,毫无破绽,挥手起落之间威势十足。

以武艺而论,除开吴逸这种修道之人,赵灵芙所见者最高的,应当是自己那个行止无端,酷爱打猎的哥哥赵从道,从拳掌到枪棒皆无一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