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上空数道流光闪过,今夜星稀月隐,遁光一过,显得分外明显,不明所以的百姓看了,也只怕是会错认成天上流星。

金壁风元神遁离了赵灵芙肉身,一道红光不多时就径出了京城城池范围,飞向茫茫东边。

吴逸分身手持大梵天王刀,以全速云体风身踏着步云履穷追不舍,身后还跟着神霄宗拂云老祖,云玉京等众,个个都是不容小觑之辈。

金壁风由于一心逃命,没有看到吴逸分出身外身追击的情景,只当是他真的不顾那女子的性命,飞星来追,心下更是大骇。

他见四周已是茫茫原野,早出了京城范围,就开始盘算着差不多是时候该遁走入那黑暗之境,甩开这些难缠之人。

可是他犹自计划之时,却发现变化又生。

天上登时金光顿现,犹似耀阳覆照,疾飞当中的金壁风陡然抬眼一看,也怔住了。

那是一个金色的太极图,犹似从天而落的一张罗网,旋转不息,重重向着底下一片平野压落。

那太极图覆载之速,甚至让金壁风元神疾飞之中,都撞上了一层黄金障壁,一时之间雷光四起,终是将他困在了里头。

金壁风元神凝作本身人形,停了下来,而追击之人,就在他的身后。

他望着这片四方茫茫澄金一片,不见星空平野,连到足下大地,也不再是田顷之景,同样也被一片流光金色所取代。

“神霄宗竟然还有如此法宝……”金壁风斜眼睨向了那追击人群之中正捏着指诀一点灵光的神霄宗拂云老祖。

拂云老祖指尖灵光褪去,长长呼出一口气后,才道:“这是我掌教至宝‘天罗金阙’,此物一出,便如天覆地载,将方圆五十里内尽包于内,此间虽大却隔绝一切术法神通,不会伤及外头无辜生灵,你若想遁走,也遁逃无门了。”

吴逸分身此时也身处于这上下四方尽被包覆的这所谓“天罗金阙”法宝之内,这让他想起了梅山六圣不久前给自己试炼的“玄金龟甲”,那个据说是从真武大帝那里讨来的,这东西不知是何来头,和那个比如何?

既然金壁风已经停了下来,吴逸也沉声道:“你这下子既身败名裂,又无路可逃,差不多该老实交代了吧,国师,不,截教左护法金壁风。”

金壁风眼神骤然间,更冷了几分,看向拿刀的吴逸:“没想到,我堂堂左护法,竟然被你这种小辈摆了一道,你是怎么喝了那酒还能无事的?”

他此时既得了时间停下,当然也想明白了,这次其实是他中了吴逸与那所谓大金鹏王的计谋,虽然不知道那大金鹏王究竟是何用意,但宴会上,这小子同样喝了酒却平安无事,显然背后早有准备。

吴逸手挽了几圈刀花:“老子百毒不侵,行了吧,现在趁你还没元神被灭,不妨招出来,除了萨婉儿,陷仙门的西河天宗全派以外,那天师宗是不是也是你们的人冒充我动的手?”

这一问后,拂云老祖与云玉京俱都侧目一惊:“什么,西河天宗一门被灭也是他动的手脚?”

金壁风却是公然没有惧色,呵呵冷笑道:“什么天师宗,南疆小门被灭了便灭了,也要趁这机会栽赃到我头上吗?”

吴逸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没有否认萨婉儿和陷仙门西河天宗的事,却不认天师宗的案子。

难道说这事件背后真的另有其人?

这次一同追击金壁风的,除了吴逸以外,都是神霄宗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弟子云玉京是举世闻名的道门英才,镇天,灵应二长老更是已经迈入登玄的宿老,道高德隆。

听那金壁风没有否认暗害萨婉儿和西河天宗全派,个个都是神情肃然,一副怒意将发之态。

拂云老祖一声长叹,道:“阁下一身妖气积重难返,也不知害了多少生灵,现如今阁下已身陷囹圄,不如束手就擒。”

金壁风扫视了这几人一眼,反而带着讥讽道:“神霄宗区区小道,以为拿这法宝困住我,就能让我引颈就戮么?”

他看了一眼自己双手上淡淡而流的玄气,又看了一眼顶上那片金色太极图,随即缓缓道:“看来你们这件法宝,不光能隔绝里面的神通不波及外界,也能让外头天上的紫气不影响到里头?”

拂云老祖正色道:“此乃我宗至宝,从不轻用,自然有此功效。你以为能使神通就能逃得了这里吗?”

“哈哈哈哈哈……”

金壁风仰天长笑,双目中放出了近乎于癫狂的兴奋光彩:“好!今日且让你们看看,何为混元大道!”

他说着,通身紫气凝着青碧色光流冲天而起,照的顶上那一片金色太极图也隐隐映出青碧之光。

金壁风看准了那拂云老祖为此法宝之阵眼,只要击破他,这一片困境自解。

他原本还不打算恋战,但现在,他要想脱身,非得让这些人失去追击之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