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仗,君子为人要袒荡荡,周仓我告诉你,休要再胡说八道,不然......;

邓艾那股子耿劲又上来,这会儿说话不但脸色肃然,还像是要和周仓吵架似的。

周仓虽说面对邓艾等人历来是好脾气,但在这节骨眼上被邓艾这股子酸气也熏火了,他噌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大声道:;不然怎样,你还敢把我绑了送交朝廷,你不如把我这大逆不道之徒送给新来的陈瑀,你还能建份不小的功劳。;

;你,你......;邓艾也是被周仓的驳斥,说的气极,一会儿的功夫就涨红了脸,但一时又寻不出言语对驳周仓,于是,邓艾只能转身,寻求陈温的帮助。邓艾一脸愤然的对着陈温道:;使君,你看看他这说的是什么话,使君,使君!;

邓艾、周仓吵的这么历害,陈温仿佛没听到似的,这会儿邓艾急着叫他,他才失魂落魄地爬起身来,忽然脚下一个踉跄。离的最近的邓艾见势不妙,慌忙上去搀扶了一把,结果也被带得身子一歪。所幸这个时候枣袛、周仓发现陈温情况不对也都上来帮忙,总算是把陈温重新扶到了榻椅上坐下。

;乱世,大乱世啊,是我连累了你们,有什么事咱们再商量……这种时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陈温神经质地嘟囔了几句之后,众人发现他说话时不但眼神呆滞,嘴角还自然的趟出口水来,长长地挂了一条,陈温也浑然味觉的样子,木讷的准备转身再次躺下。忽然他像脱力似的脖子一歪,整个人失去了支撑力,紧接着就昏厥了过去。这一来顿时吓傻了房内的三个大男人,同时,又引来旁边三人一片慌乱。

眼见得这情景,三人都没这方面经验,都不知该如何处置,倒是平时没什么主见的枣袛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也顾不上其他人了,对周仓、邓艾留下一句;我去请郎中!;就一溜烟地飞奔了出去。

在刚才的一刹那,在场的人都清清楚楚地体会到,刚刚陈温一直都在强撑,这会儿他却再也撑不下去了。

陈温这次病的不轻,郎中来了好几个,都是摇着头出来,小半日的功夫,州府已是流言四起。

邓艾、周仓这会儿倒是不吵了,相继呆在空荡荡的议事厅中,坐立不安。他们都在感慨上天的不公,怎么会所有的祸事接踵而至。如果这次陈温真一病不起,那真是什么都完了。

不一会儿,枣袛从后堂出来了,陪着最后一位历阳知名郎中。

周仓、邓艾不由自主的向枣袛和郎中靠拢了过来。枣袛叹了口气,看了周仓和邓艾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周仓、邓艾一看这表情也就明白了。

周仓直接叹息着扭过头,走到一张条案后,双手背负着,看着墙边的阁窗出起神来。

邓艾不死心的从枣袛手上接过郎中,到席案的另一边,和枣袛一起嘀嘀咕咕问着什么。不一会儿,邓艾也是一脸失望的退了下来,无力的坐在了周仓另一边最末的席案上。

枣袛送完郎中回到议事厅,看了周仓和邓艾一眼,他也找了付坐位,坐下,慢慢的也想起自己的心事来。

半响,正当三人各自出着神时,厅外传来一阵散乱的脚步声。初时,枣袛等人并未在意,以为是陈温的那门子亲戚听说了陈温生病的消息来探望的,因为脚步声中明显有细碎声,那说明来**部分是女的。

但紧接着细碎的脚步声之后,竟是一排排重甲之声,这声音不禁让厅中数人都抬起了头,那声音无疑说明有一排卫士到达了厅前。这时,厅外还有滞留的扬州官员,不知见到了什么,竟响起了惊呼声。

枣袛转头看向对面的邓艾,邓艾也被惊觉,正一脸茫然的看着门外。枣袛再转头看向站在最里面的周仓,他是正宗武行出身,最是熟悉那穿着重甲武士行走时发出的抨击声。他此时也是一脸惊讶,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厅外。

此时这几人,心中都没来由的紧张起来,他们都有个共同的念头,;陈瑀这么快就到了!;

随着人影的转出,答案很快揭晓了,众人也不由松了一口气。首先出现在厅门口的是两个绝代佳人,这两人他们还都认识,一个是陈温的小女儿陈玲,另一个是曹智的妻子任氏。

枣袛;喔!;了声,赶紧起身招呼。今天陈温突然晕倒,陈温的妻妾都慌了主张,只会在那大呼小叫,哭天喊地的。枣袛现在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自然要站出来拿主意,把陈温移到卧房后,请郎中的,安排大大小小诸多事宜,忙忙呼呼的竟然把赌气出走到曹家的陈玲给忘了。

作为陈玲的姐夫,枣袛招呼过任红昌,略带谦意的对着陈玲道:;小妹,岳父在卧房,你快去看看吧!;

陈玲这几天一直住在曹府,与任红昌为伴,来州府的路上还不知道父亲病倒的消息,等踏进州府大门,才从管家口中得知父亲病倒的消息,所以才会由任红昌陪着快步来到议事厅,本想直接穿过议事厅转入后宅。

陈玲这会强忍着泪珠,也来不及招呼其他人了,和任红昌急步向后走去。

枣袛本想送他们进去的,但一想陈温的病情,他就停住了脚步,他实在不愿再看到一群女人凄凄惨惨的泪撒床榻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