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衡反问一句,“是不是还允诺了让你重当九江太守之职!”,乔玄听到此处心虚的低下了头。祢衡看着乔玄,看着一众劝说他投降的官员,仰天长笑。然后,在他那双绿豆眼中,射出了骇人的光芒,在他那细胳膊轻轻一挥下,近二十名丹阳官员的脑袋就此落地。一时间血腥弥漫这还未受到战火浇灌的宛陵城。

乔玄一家也作为不受欢迎的对象遭到了驱逐,但乔玄的两个女儿却不站在乔玄这边,她们为父亲的势利感到羞愧,她们情愿和被砍头官员的家眷一起入狱,也不愿和乔玄一起投奔在庐江作战的孙策。

这两个未经人事的小妮子,最后在任红昌、何静湘两位曹智正牌夫人的担保下,出狱,并受到两位夫人极其礼遇的保护和搬入内府居住。

祢衡在斩杀劝降官员和驱逐乔玄这天,对着城内的士兵和民众,高呼:“丹阳还有数万大军,各座主要的城池更是坚不可摧,他鼓舞宛陵军民一起积极行动起来,有力的出力,有钱的出钱,共同守住他们共同的家园!”

此时,何静湘、任红昌更是亲临现场,以她们的美丽,和主母的气势,引发了全体军民的热血,人人高呼着要击退外敌,保卫家园。

#########南方和北方不同的地方就在于雨水的分布,合肥作为南北接壤之地,又是一个产粮区,那么可以肯定的是,这些地区都衡合几个条件:土地肥沃,气候温暖潮湿。同时每年都有充沛的降水。

但是今年合肥的秋雨好像特别旺盛,进入十月间,隔三岔五就来一场,还很不爽快的稀稀拉拉的,像春雨般绵绵不绝,真是令人讨厌。但天气却明显的随着这一场场秋雨,转变的越来越凉了。

而同时,合肥地区的地势也非常特殊。在这已地区。纵横交错着七八条并不大的河流,这些河流的交错冲刷,最后形成这一个地区的地质都是类似于河滩平原的性质。土地杀软肥沃,极适种植,但同时土质柔软,都属于滩土层的平原。一旦雨下的多时候,就会使得道路泥泞,难以行走。

连续的半个月的秋雨使多处的河流都河水高涨,这些河水将会带来更多的河滩淤泥,使得河滩两旁的土地变得史为肥沃,明年将是个好年!

合肥的城通过曹智、陈瑀,甚至是孙策短暂建造、修补,已是一座真正的大城,他的经济地位和军事地位也在随着城池的坚固,而与日俱增。南段城墙上,一名身长七尺七寸(约合现今1.8米),模样威武,双臂如猿臂般特别长,嘴唇上,下巴子下修剪有几条漂亮胡须的男子恼怒的哀叹着:“这他妈是什么鬼天气?下个不停?”

此人叫太史慈,字子义,是刘繇同乡。原为北海孔融的手下,现在是刘繇的前锋将。太史慈是东莱人,很是不习惯这种南方的天气。

但懊恼的原因也不完全是因为天气,主要还是气恼刘繇没有派他上前线,“那几个笨蛋,到现在都打了一个多月了,还未拿下一个居巢,要是我去,哼......”

太史慈讲得那几个笨蛋,自然是指刘繇手下的樊能、于糜、张英等人。作为前锋将未能打这第一仗,太史慈当然是要气恼的。太史慈弓马熟练,箭法精良,在北海等地平搅黄巾贼时,已立下赫赫威名。刘繇来请他时,太史慈也是看在同乡的份上,才答应跟他来扬州,没想到来到扬州却不让他上阵,只是让他守着这个合肥城,说什么站稳脚跟同等重要云云,还把他和吴景、孙贲等纨绔子弟安排驻守一个城内。

太史慈很是看不惯孙贲等人的傲慢态度,好像他们能在扬州站稳脚跟,全靠他们似的。太史慈真搞不懂到底谁是扬州刺史,刘繇每每在那个不可一世的袁术面前唯唯诺诺。作为满身血气的武将,是看不得这种毕恭毕敬,处处小心的懦弱样的。

不过,还好,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这会儿都走了,听说那个袁术要对兖州有什么行动,所以把自己的部下,如吴景、孙贲等人都调走了。

这让太史慈觉得好受了一些的同时,寂寞又促使他胡思乱想的认为此行很是窝囊,也后悔着自己选择的错误。

夜幕终于在绵绵细雨中落了下来,太史慈回转城下的军营,耐着性子擦拭着那把黑枪,擦完又掏出随身的一十二把小戟,这是他和成名的弓射弦不虚发一样,也是一样绝技。这十二把小戟成金色,每次出手,就能要一名敌人的性命,从未失手过。

太史慈擦完兵刃,看看天色,也觉得差不多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正当太史慈准备翻身滚上那张破旧的木板床榻时,一击剧烈地撞击声响,响彻在这雨夜。

“怎么回事?”

“将......军,将军......发现敌......敌踪......”

“放屁,丹阳已经被我们围了,他们怎么可能冲破刘刺史的防线,来到这里!”

“不......不是南门,大批敌军出现在北......北门!”

“什么?北门......”

太史慈面对气急败坏的传令兵,也有点发闷,“北门不是对着寿春吗?那来的敌军?”

太史慈匆忙跟随兵卫登上北面的城楼,“哗!”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正好站上城楼的太史慈就着电光,猛地一瞅,只见北门外的河道里,不知哪里钻出了数百条小舟,正急速涌向合肥城。

“这是那路兵马?快,准备战斗!来人,去问问他们是敌是友?”

太史慈还是坚持认为从他们后方来的,不太可能是敌人。他甚至天真的认为那是从寿春派出的援军。

就在太史慈话音刚落,忽然听见了天空之中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呼啸声,那声音就仿佛夏日的闷雷。太史慈抬头一看,就看见一朵光芒从天上落下,那一道抛物线几乎将天空都划开,仿佛一条耀眼的闪电。“咄!”的一声,钉在了城楼的一根旗杆上,箭尾急劲未消,还在雨水中索索颤抖。而奇怪的是那箭身上还有一朵光芒在闪动。因为它的落处,正是城门上的一处旗杆,离得太史慈颇近。

太史慈眯着双眼一瞅旗杆上之物,顿时大吼一声,瞬间双目赤红,全身寒毛倒立的大叫一声,“快躲开,那是敌军火器!”说罢自己赶紧抓起身边的一面盾牌来,疯狂的跳越起来,欲图躲闪出炸药的波及范围。

太史慈这一声破空大吼的声音,连远处的不明就里的士兵都听得真真切切。刘繇、袁术、孙策的部队现在谁都知道丹阳曹军有一种犀利的火器,能炸死炸伤人畜,有时就连石头也能崩开,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骇人之物。这也是刘繇不敢高歌猛进居巢的原因,他早就听孙策提醒过,邓艾在居巢布置有大量超大号的“火器”。

太史慈的手下一听“火器”之名,纷纷作出反应,躲闪着。

但火药的引线能有几秒耽搁,太史慈人在半空之中,就迎上了那朵骇人的光团。

“轰”的一声,太史慈手里的盾牌瞬间就被炸碎成了数十块,碎裂的铁片飞溅而出,甚至将两旁的几个士兵的脑袋都削掉了。太史慈更是被掀出五六米,才重重摔落地面。

“主公,射中一支!”王平作为曹军中的真正的神射手,幸不辱命的射出一支带火药的箭矢。前面几轮弓箭手的箭矢都未成功射上合肥城头,难得射上城墙的,也因为雨水把引线淋灭,而未炸响。在这种下雨天,不是他们想lang费箭矢和炸药,这是为了给城内的张郃、赵云和曹休发可以动手的信号。

“行了,不用再lang费炸药,他们应该听到了!许褚,蒋钦攻城!”

“遵命!”

“儿郎们,跟我杀啊!”

随着许褚的嚎叫,轰隆隆的战鼓声震天响起,急促的军号混合着士兵们的喊杀声,那声音几乎将漫天的乌云都驱散了。

靠近河道的平原上,一批一批的士兵前赴后继,犹如潮水一般疯狂的向上涌去,然后在漫天覆盖下来的密集箭雨之中奋力前行,犹如一片狂潮,朝着高大的城墙拍打而去。

太史慈沾着满身泥水,蓬头垢面的从地上狼狈站起时,就看见一道如闪电般的黑光从城下的黑暗深渊射出,这次的黑光不再带有冒火星的火器,“咻咻”声中,一轮真正地箭羽射上了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