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昊在商洛的提醒下立刻回转神来,向秦王再以大礼参见。

双方见过礼之后,秦王对殷昊说道:“景国公来了几日,孤一直忙于政事也没来得及见你。还望国公见谅哦!”

“王上说哪里话。您日理万机,政事繁忙,昊又怎会心生不忿呢?这些日子在巫州也去了不少风景优美形胜之地,颇是悠闲呢!”殷昊谦恭地笑道。

不料这时一边的白若羽开口了:“常听人说,景国公用兵如神杀人如麻。原本想着是个彪形大汉。谁料到竟似和生气十足的少年郎。”

“哈哈哈哈!爱妃,你这可说差了,景国公年前才率四万铁骑杀得二十万越军溃不成军,最后一个个掉进洛江成了王八呢!”秦王德放声大笑着一把搂过白若羽笑道,“爱妃说错话了,该给景国公敬杯酒赔罪。”

白若羽随即上前给殷昊敬了一杯酒,当她走近殷昊身边的时候,小声地说了一句:“别忘了你来干什么的!”

殷昊朗声推辞着连连说道:“不敢……有劳。”

不过就在殷昊饮下这杯酒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世子秦英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色。

“丞相,不是说景国公此次还有武宗诏带来的吗?为何礼部呈上来的就只有两位国公的信呢?”秦王德看着是问商洛,其实眼角的余光却撇到了殷昊这边。

“此事是在下刻意为之的……”殷昊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盯到了他的身上。

殷昊不急不慢地回答道:“武宗乃天下共主。如果以武宗诏要求秦王起兵,对秦国而言似乎有着逼迫之意。而我和家父却是诚心诚意遥秦王会猎越江。所以仅呈上了我和家父的信。”

秦王一听心里颇为舒服。殷昊的意思很简单,武宗这个皇帝名头就是拿来做和幌子的。实际上是殷家父子邀请秦国一起对付越国。这就相当于把秦国摆在了合作双方的领导位置上了。

因为殷昊和他父亲都是国公,比王爵还差一等。自然是要以秦国为主的。

“殷家准备如何合作呢?”白若羽适时的插话将话题引向秦王最关心的问题。

殷昊微微一笑:“原州大军南下牵制曹德丰新魏军。景州军出兵铁剑关,袭扰越国腹地,秦王大军只需要隔江与越军对峙即可。”

在场的人都愣了一愣。没想到殷昊的想法和他们想的不同。

原本秦国内部也讨论过,殷昊此来应该是要求秦军北上攻击越州。而殷家原州和景州两路只是在侧后牵制。

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殷昊竟然是以原州军牵制曹德丰的新魏军,而秦国只需在越江南岸严防死守与越军对峙。真正出击越国腹地的竟然是实力最最弱小的景州军。

白若羽一双杏目不禁盯着殷昊英挺坚毅的脸庞打量了好几遍。看来看去也没看出虚言扯谎的意思来。从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一种绝对的自信和真诚。之前的商谈中其实白若羽一直都没问过殷昊准备在双方的合作的基础上,怎样安排战略步骤。这些事情他们没谈到过。所以今天一下子说道了。她也有些讶异。

“为何是景州军出击,而原州军和秦军却只是牵制呢?”白若羽看了一眼秦王,之前的问答都是由她和殷昊对话的。秦王只是听着。现在秦王对白若羽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问下去。

殷昊对于战略早就考虑过了,他习惯于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原州军牵制曹魏,使其无暇顾及越国,能保住自身已经不错了。双方对峙也不会造成太大的损失。秦军防守住景越江南岸,重兵压境,越国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越军主力于秦军隔江对峙自然就会出现其国内兵力空虚。到时候景州军从铁剑关出发,以一部深入虎穴。在卧虎山区伺机机动,消灭其有生力量,日子一久必定会让越国苦不堪言。这是动用兵力最少,而对敌造成

最大伤害的上上之策。”

可以说,这个策略不但秦王听着很满意,包括主和派的商洛等人也都微微颔首。这样一来,秦军不必远征,只需保证对越国的牵制,一旦因为国内出现危机,秦军还能适时的过江捞些好处。

“王上,景国公此策可行!”兵部尚马华腾第一个出言支持。随即也有数位原本处于中立的朝臣出言支持。

看着场面已经开始出现了转变,白若羽拿起秦王专用的游龙玉壶替秦王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

看到白若羽的动作,秦英的眼神有些紧张。

秦王德接过酒杯,端了起来:“今日是我七十寿诞,按理说年纪大了,也该歇歇,不能舞刀弄枪的了。不过越岩小儿欺我秦国太甚,那江南五郡在前楚的时候就是我秦国之地,桀黎部先祖的埋骨之地就在宜安。秦国收复国土,谁也别想再夺取半分!”

他只说了不愿与越国议和交还土地的意思,对于结盟并没有定论,但基本上的意思还是倾向于结盟的。看来这谈判还得继续商谈……

不过秦王今天的话,也算是给议和下了个否定的结论,同时也提振一下士气,她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诸君共饮……呃!”喝完了酒之后,他刚刚说了前半句,立刻就往前一扑倒卧在了王座之上。

这突然的变化让在座的人都是大惊失色。商洛立刻奔到秦王德的身边,伸出两指探了过去……

“王上殡天了!”商洛根本摸不到鼻息和脉搏,他长身而起大喊了一声就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