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的出口,一队杀气腾腾的步卒严阵以待。纯黑的军旗上一只黑色迅豹虎视眈眈。纯黑的军旗,纯黑的甲衣,这队步卒就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死神一样,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杀气的冷厉。

他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鹰骑军……

“呜——呜——”

让人胆寒地号角响起,战阵开始启动杀戮的脚步。他们的步伐一致,地在动山在摇,闪亮的钢矛闪耀着死亡。

辛哈知道这种时候绝不能后退,除了冲过去没有别的出路。

“狭路相逢勇者胜!”走在最前面的玄豹旗步军佐领高呼着这句话。

回应他的是五千步卒齐声震天的一声齐喝……

“杀!”

这时从虎贲军延续下来的军号。玄豹旗步军是当初从虎贲军团抽调出来的老兵们调教出来的。这头黑色的豹子有着虎贲的血统!

当然他们眼前的敌人也不是弱旅。虽然一路疲于奔命的追击让鹰骑军疲惫不堪。但他们很快在惊愕中回神过来。明晃晃地弯刀马刀高高举起。他们是重甲铁骑,自信的他们要用铁骑的冲击力杀出一条血路。

两锋相遇,碰撞出的是一朵绚烂的血花。

玄豹旗的步卒在重甲铁骑的冲击下只是顿了一顿。他们强悍地挡住了。

步卒的长处在这种地形被发挥了出来。他们虽然是步卒,重甲骑兵可以说是步卒的克星,但是骑兵的战力是要靠马来体现的。鹰骑军的战马,虽有皮甲护体但并不是没有弱点。高大的西乌马,它的高度虽然能够让冲击更猛,但却露出了马肚子的要害。闪亮的钢矛直刺这要命的空挡。鹰骑军的铁骑并没有想象中的冲开军阵,反而一排排地倒下。

狭小的空间里,骑兵所擅长的冲击,根本无法体现出来。

鹰骑军的开始退却了。

骑兵们并不想退。但他们胯下的战马在死亡的阴影下变得怯懦了。同伴不断

的死亡带来的恐惧,使得这些无知的畜生开始不听主人的号令往后退缩。离开死亡的威胁是它们的本能。

骑兵们的鞭子和怒喝让这种混乱更加剧烈。整个越军的战阵全乱了。混乱的骑兵和战马又转头挤压着随后而来的镇军步卒。越军的队伍混乱着往后退,但后队却没有接到军令继续向前,整个峡谷被挤得全是马和人。

当两侧的山上出现排列整齐的苍龙突骑的时候,整个战斗的胜负就已经毫无悬念了。如蝗的箭雨,夹杂着火球从山上呼啸而至。不长的峡谷之中全是火焰和死亡。峡谷的两头都被堵住了,一边是铁壁铜墙的玄豹军团,一边是熊熊的大火,头顶上还有夺命的羽箭。

大火不断地蔓延,笨重的板甲让这些悍不畏死地鹰骑无法躲避的火焰时真正感受到了火神的威严。成军以来就未曾一败的鹰骑军,平生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味道。

全军覆没!

惨败!

辛哈所率的一万余镇军被全歼沙沟。这消息传到函谷郡守苏承祖的耳中之后,他除了严令坚守函谷郡城之外,唯一的选择就是火速向江北都督府求援。

“景苍北麓沱洱河故道!”居渊一字一顿地默念着这个地名。这个地方是他战败后和不少投降过来的洛军将领探讨之后才知道的。

铁剑关被世子越岩所率的二十万大军团团围困,原州军被曹德丰阻于鱼鳞沟……这支出现在函谷郡的部队只有可能是从这个缺口中偷偷溜出来的景州军。

上次那四万铁骑也是从这个地方冒出来的。出任江北都督之后,他派人查探过那条故道。回报说这地方道路艰险荆棘难行,再加上江北六郡民心不服,稳定是第一要务,他也没有那么多兵力去封堵这条故道。没想到,景州军故技重施再次从此地出奇兵。

铁剑关前线的攻击不顺,越岩再三催促后方征集“军奴”和加派粮草。他这些日

子正忙着这些事情。可现在函谷郡告急,三处仓城的粮草被烧,辛哈阵亡。这一切就好像在越军的心腹上插了一刀。

不过居渊不愧是越**方少壮派的领军人物。他很快就清醒地做出了判断。

这支目前人数不详的军队应该就是从沱洱河故道溜出来的。但是深入六郡腹地袭击函谷。此前却一直都没有被各地驻军发现。这就可以说明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