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贾演拒绝了居渊的收买之后,越军真正,猛烈地攻击开始了。虽然之前越军的攻击损兵折将,损伤不小。但那大多是洛军的俘虏和收拢的投靠过来的镇军。越军真正的根本没有伤到多少。如今二十万大军昼夜不停轮番的攻击,立刻就给铁剑关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关内仅有六千不到的虎贲军了。虽说这是战力强悍的天下第一强军。但再强的军队也是由人组成的,而人也是有极限的。连续一天的强大的压力下,城头上的部队伤亡惨重。但贾演将这六千人分成了三拨。每拨只有一千多人两千不到一点。用他的话说,城头上不需要这么多人。

剩下的这些士兵被强制着休息。他们就在城门附近。但耳朵里听着城头上喊杀声震天,他们有有谁能够睡得着,只能闭着眼睛捂着耳朵。整整一天,城头上那一千多弟兄坚持了一天。他们可以想象的到那是一种何等样的惨烈。

甚至有几次,有些人忍不住要上城帮忙,却被校尉们用刀枪生生地给逼了回来。

用校尉们的话说:“今天虎贲军就得全死在这里。他们先死,你们后死,早晚都是死!你们急什么!”

贾演此刻站在城头,双眼冒火。整整一千多人,如今只剩三百都不到了。打退了越军无数次的攻击,这一波总算打下去了,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下一波又上来了。

他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剩下的残军,这些军人没有任何表情,全部都木然地看着城下。他们已经杀地麻木了!

“换人!”贾演一声大喝,艰难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拨的虎贲军上来了。他们很快替换下那些战友。占据了阵位,等待着马上就要到来的杀戮和血战。

周而复始,似乎永不停歇的战斗,整整进行了一天一夜,待得第六天的早上,战斗还在继续,城头上又只剩下两百多人了。

贾演此刻早就仍掉了战鼓,他的手里只

有一把长刀。

身边的战友们一个个倒下。他们曾经是和他同吃同住的同袍兄弟。贾演看着他们的身上脸上,除了鲜血还是鲜血。每一个人都仿佛是从血海里游过来的。

公子说,他只要五天。可如今五天已经过去了,依然还是没有消息……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贾演甚至会想,公子是不是因为他们是大洛的天下第一军,心中总是会难免思念故国……所以……

不!绝不可能!

从大将军府门前见到殷昊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这个人身上有着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他相信殷昊不会骗他的,五天,六天,七天!哪怕是战到最后一人,他也要顶下去。背后就是北宁河谷,那里有着成千上万跟着他们从故土逃出来的百姓,那里还有公主……

不能退!

贾演大喊了一声:“换人!”

第三拨,也是最后的一千多人上来了,第一拨退下去的那三百人上来了,城头山剩下的两百多人没有离开。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最后的决战了!他们要死在这里!死在同袍们死去的地方!

战斗再次打响。越军已经轮换了好几个批次了。所有的二十万越军全部轮换着上城攻击了一回,此刻已经是第二轮了。这些经历了前一天血战的越军,手在抖、脚在颤。他们已经没有了战意。在他们眼前地是一批已经将自己当作“死人”的魔鬼。

他们不需要休息,他们不需要援军。他们就愿意死在这里。面对着这样的一批军人,即便是越国司马都督居渊,也不得不感叹:“铁关!真得就攻不破吗?”

乌鸦鸦地越军冲上了云梯,一个空档里,突然登上来数十个越军。城防出现了缺口。居渊看着登上城楼的属下,高兴地将战盔一甩:“攻上去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派上第二拨后续增援的时候,在大营的后方突然出现了遮天蔽日的扬尘!

殷昊的四万铁骑到了!

骑兵的冲击还没到,从伊

尔胡部学来的长弓,在这些图勒卫特部的勇士们手中也不含糊。铁蹄未到,箭雨先至。如蝗的羽箭落在了越军的脑后。

大军的后营先乱了。乱兵冲进了左军,冲进了右军,还有中军……

整整十几万越军,被这四万骑兵踩得是人仰马翻,四散奔逃。

原本就已经经历了一天一夜殊死拼杀,战斗意志几近奔溃的越军,当身后出现了大队的骑兵之后,唯一的念头就是——跑!

一个骑兵,冲击而至,在他的前面竟然有数百近千的越军在奔逃。哪怕他们只有几个人围拢过来,按照正常的步兵战骑兵的战法,也不至于干不掉这一个骑兵。可偏偏他们就逃了。向一群鸭子一样被赶进了洛江之中。宽阔的江水将这些逃兵一个个吞没,仅有少数水性好的能够逃到对岸。

二十万大军就这么一击即溃,没有想象中的浴血拼杀,也没有想象中的节节抵抗。四万骑兵大破越军二十万。如此战绩赫赫威名,殷昊之名就在这铁剑关一役中传扬了开来,各国震惊!

也许有人会说这是殷昊指挥得当,也许有人会说图勒骑兵天下第一,但真正的勇士永远都是那些被人们遗忘的人。

殷昊带着人进入了铁剑关。从那长长的城门洞走进去,当他进到关内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