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昊将孩子哄好了之后交还给徐梓桐。当他把孩子交给徐梓桐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了徐梓桐看着他的眼中闪现过的一丝幽怨。殷昊被她的眼神怔住了。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当徐梓桐把孩子抱回去之后。宴席间又恢复了刚刚的欢欣气氛。

“这小家伙,可把我老郑给吓到了。还是二公子厉害,连小孩子都能哄……”

“二公子早都当爹了,这些年怕是没少哄孩子……”

……对于刚刚的事情在一阵调笑之后,很快就岔开了话题。旁人也没放在心上。可唯独殷永一脸的阴沉,从头到尾都只是静静地喝着酒。偶尔有属下的将领上前敬酒,他也笑得很是勉强。没一会儿就不胜酒力被家人搀扶回房去了。

“刚刚你为什么要抱着孩子出去!你是想看看他吗?”殷永回到了房里看着正在哄孩子的徐梓桐。心头一阵无名火起,一双眼睛目露寒光终于将憋在心中数年的话说了出来。

徐梓桐没有理他,仍然自顾自地轻摇着摇篮。

殷永摇摇晃晃地走到她面前,重复着刚刚的问题:“……为什么不说话!你回答我!”

“是的!我就是想去看看他……看看缜儿的亲生父亲!”看着殷永着醉醺醺地样子,徐梓桐眼一横,直言不讳地说道。

殷永怒意加上酒意愤然地骂道:“你……你这个贱女人!”

“我是贱!我上了别人的床,我和小叔子私通……”徐梓桐冷冷地怒斥着,“可你别忘了!是你!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你把自己的妻子和你自己的弟弟下了药塞在了一个被窝里!”

从那次之后,徐梓桐和殷永就分了房,她再也不许殷永上她的床了。在她的心中觉得自己是个不洁的女人,心里爱着殷昊,却嫁给了殷永。虽然她的女贞是给了殷昊,可那并不是两情相悦的新婚之夜,那是一个阴谋,而她和殷昊都是受害者。策划和实施这个阴谋的是她的“丈夫”

。她决意从此为殷昊守贞,虽然和殷永依然维持着夫妻的名义。但私下里,她却再也不认殷永为自己的丈夫。

现在殷永来她房里借酒撒疯,以此来指责她的时候,她勇敢地站出来反抗了。

被徐梓桐的一番话说得涨红了脸的殷永,强词道:“我是为了殷家的血脉!”

“殷家的血脉?!”徐梓桐冷笑了一声道,“你是想着那张九五之尊的宝座吧……”

“啪!”徐梓桐话还未说完就被殷永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

她猛然将头扭过来,嘴里噙着一口殷红的鲜血,语意冷厉地继续说道:“你自己做得出来,还怕人说?”

“我杀了你!”殷永猛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指着她嘶吼道。

徐梓桐丝毫不惧,她抱起了儿子放在胸前,厉声高喊着:“来啊!先杀了他,再杀了我,然后你就离那张位子更远了!”

被徐梓桐状若疯妇的样子吓到了的殷永,手中长剑落地“当啷——”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良久之后,殷永退却了,他踉踉跄跄地转身离开了徐梓桐的房间。

外廊上,当殷永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伊尔黛夫人的身影从一个墙角拐了出来。她刚刚想着来看看孩子,可刚走到这边就听到殷永夫妻在争执,她立刻支开了随身的侍女,生怕大公子家庭不合的事情被传扬出去。可等她独自听了一会儿之后。她被这无意中听到的那个消息震惊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殷永和徐梓桐的这个孩子竟然会是殷昊的种。她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竟然是殷永自己做的。如此看来殷永恐怕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生育的。为了能够在不乱了殷家血脉的前提下,才想到了借弟弟的种……看殷昊的样子,他应该还不知道。

不!不能让殷昊知道。如果殷昊知道了,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伊尔黛夫人等殷永离开之后,站了一会儿自行离开了。这件事情就藏在自己的心中吧。也许这才是最

好的结果。

殷缜弥月这天所发生的一切,殷昊都不知道。他正在等待着军议的召开。也在等待这靳池安排好的越国内乱的消息。

三天后,虎啸堂中。

落座之后,依照惯例还是由中承旨兼司马少卿徐建先行解释军议目的。

“各位大人,各位将军。今日的主要议题是国公爷准备征讨漠南六部。各位也都知道当年大楚帝国时,漠南六部都是由原州都护府管领的。后来大楚亡国之后,这漠南六部才投靠了邪陀汗国。这些年来,从我原州往西的商旅,偶有被劫掠者,也仅仅只是永平卫派兵震慑一下。”一边说徐昌又拿出一份件让大家传阅,“但近年来,漠南六部劫掠商旅阻塞商道,至上月起原州往西的商道已经完全断绝了……”

徐建说了一大堆,说白了就是为了征讨漠南六部而找个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