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宣与小凤仙离开后,此时的会客厅内就只有我与徐树铮、蒋百里三个人了。品了一口刚刚送来的茶,而后我便对徐树铮道:“又铮兄,有什么事,咱们就直说吧。”

见我如此一说,徐树铮不由的笑了笑,而后看了看蒋百里,蒋百里也是点了点头,之后,徐树铮才开口道:“不知道二位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风声?”

徐树铮这么一说,我不由得一怔,而后想了想,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忙着自己的一些打算,而且我手下的人也都是成天在街面上来来往往的,不过还真没有听到什么风声,所以我对徐树铮道:“不知道又铮兄说的风声指的是?”

蒋百里虽然没有说话,不过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来,他是知道什么,这就让我有些摸不到头脑了,既然蒋百里知道,或许还不完全,但是既然他成天待在保定军校都能知道的消息,为什么我的人竟然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我当然不相信我手下的人都是聋子了,这里面还有有些什么事情,是刻意回避我的。

徐树铮见我如此,不由的沉默了,半晌,他才看了看门外,而后有些神秘的对我说出来两个字。

虽然我知道可能答案我早已经猜到了,可是,我终究还是不愿意相信,毕竟,除非是那个人自己说出来,要不然,任何的话语都可以看做陷害亦或是诬陷。重要的还有就是有时候可能不经意的一句话,给你的带来的后果,是你所不能想象,也不能承担的,这就是一句话的力量,也是“祸从口出”的明确证据。

当年的赵秉钧,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我总是觉得他就是因为“祸从口出”这四个字,而远离了红尘,被动的走到了另一个地方的。当然这不会是出于他本愿的,可是实际上,就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就是这么可怕。

我不畏惧,也不茫然。

我只是想要知道的更详细的同时,将自己的态度亦或是想法,很好的隐藏起来,或许会有所行动,或许一动不动;可不管怎样,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不会在其他人的面前表现出来,同样的,我也不敢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

见二人如此,我不动声色的开口道:“又铮兄要谨慎言语啊,这两个字可谓是禁区了,又铮兄,蔡锷,什么都没有听到。当然了,您也什么都没有说。”

“呵呵。”徐树铮干笑了两声,而后对我道:“蔡将军,我的蔡将军啊;你这是干什么?今天我既然能请你和百里兄来,自然就是把二位当做我的亲弟兄一样了,当着亲弟兄的面还有什么能说与不能说的分别吗?虽然不知道你对我是一个怎么样的态度,但是我想至少我相信我的眼光。”

说话的时候,徐树铮不由的又笑了起来,而且自顾自的还点起一支烟来,说完了,就

看着我,一直在笑。

不得不说徐树铮这句话说得,让人少有接下去的方式,因为无论你说什么,都是不恰当的,你能做的,就是认可他所说的,要不然,可就要得罪人了,就算是不得罪人的情况下,我想把自己嘲弄一番也是不可少的。

能走到我们这个位置的人,说实在的,不要面子的有吗?可能有吧,但是至少我没见过,当然了,我所说的,是指一般的情况下,要是性命攸关的话,我想就算是在要面子的人,也不会犯没必要的糊涂。

可是怎么说那,可能一般人看起来,这可能就是一个普通的情况,但是以我现在的状态,我说处的位置来说,任何一件事,无论大小,可能对我都是“生死攸关”的,所以我学会了谨言慎行。

当然,谨言慎行的同时,我又学会了,“不要脸”。我所说的不要脸就是在任何情况下,把自己的面子撕的粉碎,试想一下,你自己都不要自己的面子了,还有谁拿你有办法那?更何况,就如我刚刚所说的那样。

走到我们这个位置的人,基本上都是要面子的,所以这就决定了,除非是必要的情况下,要不然就算是相对急缓却不是必要的情况下,我们都会“理所当然”的给别人留下几分薄面。

那么这样一来,你自己把自己的面子不要了,那么及时对方有什么企图,或是怎么样,但是只要不是必要,那么就肯定会不再继续下去,亦或是回避开来。而这正是我要的结果。所以我选择了把自己的面撕碎来成全徐树铮的话,同时也把他这个话题,暂时性的“扼杀在襁褓中”。

我笑了笑,对徐树铮道:“又铮兄抬爱蔡锷了,蔡锷现在的状况,我想我不需要解释,对于我这样的一个落魄鬼,又铮兄能如此对待,实在是让人慰藉啊。”

徐树铮听我说完,不由得怔了一下,不过随即便释然了,笑了笑,而后对着我们二人道:“二位将军,进来的有关那两个字的传闻可是越来也大了,我已开始也觉得不过就是市井流言罢了,但是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了啊。哎。”

说到这,徐树铮不由的叹了口气,而后把手中的烟熄掉之后,又继续开口道:“进来我得到一些情报,是稽查署、宪兵司令部里传出来的,那就是现在街面上好像时不时的会出现一个叫什么来着,什么什么请愿团的,大概意思就是说废除帝制的民国,其实是国将不国的乱局,而且现在全国百姓的生计问题也遇到了重大的问题,这都是一种失败,而这些失败的根源就是共,和两个字。”

“恩。”蒋百里点点头,而后接着徐树铮的话道:“我也听说了,就在保定军校里,现在就经常会传出这样的话风,虽然我也派人查过,可是,我无能啊,这么久了我没查出一个所以然来。哎。”

徐树

铮点点头,而后又道:“其实我想有些话,没必要说的很清楚,大家也都清楚;这件事要我看来,恐怕会是一个大问题,虽然现在还在萌芽阶段而且很多事情也无法确定下来,但是二位将军,还是再要心里有一个打算才行啊。”

终于,徐树铮还是说出了他的心思,不过这不要紧,因为他的口气告诉我,他并不是想要我们给出一个答案,而更像是他在提醒我们。

其实徐树铮这样的心里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很多时候,你的不作为就等于搬了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