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佩金这边才刚刚重新制定了作战计划,可是从战场上却已经传来了捷报的消息。

而且其实这次用兵,唐继尧是打算向我发一封密电的,可是之所以没有落到实际,是有特殊的原因的。

杨士琦,不知什么原因到了昆明,此人乃是袁氏之亲信心腹,当年力劝袁世凯胁迫清帝退位,同时也是南北议和时的重要成员之一。

因为杨士琦的“不请自来”,导致了唐继尧不敢轻易而为,此人乃是袁氏众臣,唐继尧甚为云南都督自然是要出席陪同侍候。正直但是罗佩金已经点兵出发,所以唐继尧也就不好更改。

至于为什么没有密电,就是因为杨士琦的关系。

听龙云说完,我不由得暗暗震惊,杨士琦出京我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是我现在的耳目已经麻痹了吗?很显然我不这样认为。

而且就在我与龙云交谈的过程中,陈敏麟突然走了进来,他递给我一张条子。我抻开一看,这是一份蒋百里托人捎来的便条。

上面只有八个字“苏冶玉章,请兄斧正”。

虽然可能看起来没头没脑的,可是我却知道这八个字的含义。收起这张即将焚毁的便条后,我又于龙云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让陈敏麟送他去了北,京车站。乘火车离开了北,京。

龙云这次来京其实我知道是躲不过袁世凯的耳目的,虽然龙云并非是滇军骨干可是我也相信哪怕就是滇军最普通的一个小兵卒子,只要踏进京畿,必被袁世凯所监视。

这也是为什么龙云要带来那么多的云南特产的原因,唐继尧认我母亲为义母,做儿子的,给母亲托人送来一些特产也无可厚非,就是袁世凯也说不出什么。

而且虽说隔墙有耳,这么一个将军府内不知道有多少面呛,不过我却可以保证,在我的将军府内,哪怕就是有袁世凯的耳目,可是只要是我在会客厅以及房两个地方与别人的会晤交流,就一定不会传出去。

而且实话实说,这么久时间以来,陈敏麟已经帮着我不声不响的,除去了府内的三个耳目眼线了。

一开始我还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不过后来我却是知道了。

大烟土这东西,吸食过量可以致人死亡,而且偌大的将军府内,又有多少下人不去抽这个东西那?

虽然他们都是下人,可是宰相府吏九品官。虽然我实际上没有任何权利,奈何那些外人却并不清楚,他们还以为我这个经常被袁大公子、陆军次长邀请参加各色宴席舞会的昭威将军有多大的权利那。

为了和我拉上一点关系,第一步要做的不就是打通我府内的关节吗?而且袁世凯安插在我府内的眼线,大多也都是军人出身,亦或是江朝宗的警察,你让一群本就享受惯了的家伙去给别人端盘子倒水,去遭罪,他们怎么会不自己找个乐子那?

虽然我严明府内下

人、家丁不许抽,大烟,*赌这都不行,可是对于那些真正的下人来说有时候都是难以保证的,何况是这群大爷那?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让陈敏麟找到了一个合适的除掉他们的方式。

说话的时候杨度刻意的用眼睛瞟了瞟坐在他对面的江朝宗,虽然语气并非由什么异常,可是从他并不常用的尾音我却能够知道,此次他能与江朝宗同行,必然是出于什么不可抗拒的因素。

果不其然,还未等我说什么,杨度又继续道:“大公子今日在云吉班做东,邀请了在京的各路重臣,这不,怕我杨度请不动你松坡,还叫‘九门提督’江公朝宗与我共同来请你的大驾啊。”

“哈哈哈。”我笑了笑,对杨度摆手示意,而后转过脸,对江朝宗道:“蔡锷何德何能,竟然劳动江公大驾,有罪!有罪!”

江朝宗此人在北洋之内,甚有威望;可是此人的名声却不怎么好。

光绪十五年,在台,湾任职时,就曾因为贪婪重贿,而出卖军机要务,而被捕入狱逐出台,湾。回到大,陆后,为了自己的“仕途”,骗婚入赘到当时一位参将的家里,用银子捐官捐了一个五品官。

而后又经袁世凯妹夫刘春甫介绍,投靠到当时任职直隶总督的袁世凯的帐下。

而后因为光绪驾崩,宣统继位,摄政王载沣监国,夺权袁世凯,江朝宗又转投到铁良的帐下,宣统二年官至二品,陕西汉中镇总兵。

武昌起义后,因陕西省宣告独,立,江不得以逃回北,京,又重新投靠的袁世凯帐下,又巴结赵秉钧,谋得了一个步军衙门的差事。

而今时今日,江朝宗更是被拜为迪威将军,任北,京步军统领衙门统领,执掌北,京治安防务大权。要是放在前朝,江朝宗的官位可就是正一品大员九门提督。

江朝宗为人虽然墙头草随风倒,可是他的手段性格我却有所耳闻,传言就是我眼前这个满脸堆笑的花白胡子的小老头可是曾经在一夜间调用步军衙门部队,剿灭了北,京城里上千“匪寇”。而且就在他出任“九门提督”之前,也就是他的上一任“九门提督”乌珍,就是被他活活逼死的。

由此可见,江朝宗的手段与人品。

江朝宗见我对他说话,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咳嗽了几声,向我摆摆手罢了。虽然我不明白他的用意,不过我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袁世凯的关系,可能我在北,京早就已经住到了他江朝宗的衙门大牢里面了。

因为江朝宗之前背叛过袁世凯,所以其实他刚刚回到大陆的时候袁世凯并不十分信任他,而且可以说对他的态度是冷漠的。

不过可能是因为江朝宗见惯了“世态炎凉”,终于还是清楚了哪一棵大树下面才有阴凉的关系,所以虽然袁世凯对他不温不火,可是他对袁大总统却是一片赤胆忠心。

只要有人对袁世

凯有一丁点的意见或是在背后议论什么,只要被他知道了风声,必然以重兵铁血之手段,迅速“镇压”下去。

在北,京,对与江朝宗,很多人除了称呼他一声“江公”外,更乐意偷偷的叫他“江屠夫”。

其实实在些说,我本人是非常不愿意与江朝宗扯上关系的,不单单是因为他的人品亦或是说“凶名”,更重要的是我知道此人喜怒无常,与此类人交往,最是难以把握,进一分、退一封,都要小心翼翼。一点点也得罪不得。

更重要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一个怎样的无心之举就会把他得罪。

见江朝宗也不说话,我也不好在于他说些什么;袁克定让杨度与江朝宗两个人来请我,看来我是不能回绝了。略微收拾了一下,便随着他们二人一同去了。

袁克定设宴的地方还是在云吉班三层的大包厢里面。

到了这里一看,我还真是吓了一跳,杨度所说的一点也不假,京畿手掌大权的重臣们几乎全部出席。

的有徐世昌、杨士骧、陈宦、周学熙、唐绍仪、周自琪、张镇芳等,武官有到京的龙济光、曹锟、倪嗣冲、张勋、徐树铮、雷振春等等。总而言之吧,除了那些各地大员之外,只要是在京的或是到京公干的袁氏重臣,尽皆在座。

见我来到,袁克定异常热情的拖着那条跛腿走到我身边先是与我寒暄几句,而后转过身子,对在场的众位大员道:“众位!众位!”

袁克定只此一生,原本喧闹嘈杂的包厢霎时便安静下来,所有的眼光都聚集在我与袁克定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