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战马好像是被我的情绪影响到了,再没有了刚刚来时的趾高气昂,低着头,毫无精神的承载着我的身体,一步步走进黑夜……

叙府城,我不知道,距离这地有多远,或许原本我是知道的,可是现在的我,却感觉到这来时路,变得漫长了,每一步,虽然明明知道是在前进,可是却总给人一种倒退的幻觉,坐在马背上,我甚至觉得,其实这前进反而是一种幻觉,而那倒退才是真实的。

听着身后那嘈杂无力的脚步声,我知道,这一次,恐怕我的亲军也都伤透了心,其实亲军之所以能够成为我的亲军肯定不是因为他们的作战能力如何,也不是他们对于战争有着怎样的建树。

之所以他们能够成为我的亲军还是因为他们对于我的忠诚,那是一份远超一名军人对于国家忠诚的忠诚,虽然我知道这样的忠诚对于一名军人来说,应该是一种耻辱,可是换一个角度讲,能让这么多的士兵,对于我个人的忠诚远超他们作为军人而对于国家的忠诚,那难道不是我的一种幸运吗?

亲军对于将领的忠诚度,肯定不能用金钱来衡量,而如果一支亲军对于一个将领的忠诚度取决于金钱的话,那么即便是这名将领不会羞愧致死,恐怕在军中也是毫无颜面的,可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一次带他们出来,虽然他们不知道到底是执行什么样的行动,但是我这名总司令亲自出马了,那么他们肯定能猜到是关乎军队生死存亡的大事,那么现在摆在我军面前的最大的困难,不就是军饷的问题吗?

虽然我相信我的亲军即便是十年不给他们关饷,他们也绝不会**,可是真实如此,所以我才能体会到他们的伤心与心寒,他们心寒的并不是我这个将军的无能,反而真正令他们心寒的还是因为对于那些其他士兵,也就是除却了他们之外的护国第一路军的士兵,因为没有关饷,即便这一次还没有彻底将我的军队撕碎,那么我在军中也是毫无威信可言了,与此同时,那些将领们,或许就是那些远在云南的昔时的殿军老将们,就会虚而入,收拢这一支队伍。

我手中还有一份田契一份地契,别看只有两件东西,可是这东西的价值却在八十万以上,因为地契上面有一份附属的房契,而那处宅院却是袁世凯赐给我的那一座昭威将军府,多么可笑啊,原本我是不愿意接受他的赏赐的,可是谁能想到,这个时候,没准我就真的要依靠那一份我原本打算拒绝的东西来挽留住我的军心了。

回到了叙府城,我先安排那些亲兵们回去休息,而且告诉他们对于昨晚的行动完全保密的同时,也向他们表达了我的歉意;我同邹若衡一同来到了我的指挥部,在里面他给我打好了洗脸水,而后又帮着我整理了一

些略显蓬乱的头发,同时还拿出了一套全新的军服,一套陆军上将的军服。

邹若衡捧着那军服出来的时候,我看得到他的眼睛里好像有着什么不愿意让我看到的情绪,但是我能够明白,因为或许我这个陆军上将,这是最后一次穿着制服好发施令了,当然了,则未必就是一个绝对,可是至少现在看来,情况就是这样的。

会议室根本就不需要准备,邹若衡将我的命令下达下去之后,三个小时的时间内,只要是能够刚到叙府城的军官就全部到齐了,在偌大的会议室内,我开始了这一次至关重要的讲话:“各位,现在敌我三方的态势看来,我军已然完全的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同时也给了袁军有力的打击,袁军的气焰已然消减许多,而且你们都知道吧,曹锟竟然将吴佩孚都拍出来了,可是吴佩孚还是被袁祖铭将军打败了,铩羽而归啊!这就足以看的出,袁军的真实实力远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可怕。”

“大家都知道我在北、京内阁待过一段时间,其实说起来,我这一次举兵讨袁之所以我能够与唐将军为天下先,其实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在北、京的时候看到了许许多多与外界传说不一样的情况,袁世凯虽然称帝,成为了国家的罪人,但是他在北、京给我留下的印象绝不是一个庸碌之辈,其实这话说来无用,庸碌之辈又怎么能从孙先生的手中取到了国家的最高统治管理权那?”

我并没有一开始就开门见山的将我的核心用意讲出来,我之所以选这样的一番话作为会议的开始,说起来还是我希望能够从我这样的一番话中得出现在此时的护国第一路军的真是状态,因为他们地真是状态对于我来说是至关重要,或许如果他们的状态非常好的话,我就能够度过这一次军饷的难关。

听了我的话,这些护**的军官们,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欣然的笑意,而且我能够从他们的笑容中感受到他们作为护**一员的豪情,这是令我非常意外的,因为这样的表现说明军饷的问题实际上对于护**根基的动摇,其力量是微乎其微的,因为一支失去了士气,因为军饷粮而出现了动、乱的队伍,是根本不可能表现出如此的欣然与豪情的,而且不单单如此,我甚至还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信念”的影子,以及那连我都将要失去的“决心”!

我心中窃喜,因为至少现在看来,情况对我是有利的,所以原本打算向他们和盘托出实情的我,还是决定再继续的看一看,再用言语试探他们一下,看一看他们此时的信念是否扎实,与此同时我也希望能够从中得到一个比较准确的结论,因为我的内心其实正的是无法接受护**分崩离析的,即便是真的到了我无法挽回的哪一步,我虽然能够保证

自己冷静的接受,但是我未必能够继续保持现在的斗志了。

“各位,相比大家都很好奇我这一次集合大家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吧?我这一次主要就是想问问现在各位对于战场局势以及我军本部内部出现的一些问题的看法,因为相比都知道,一支军队如果它的内部出现了问题,可是却不去按照绝大多数人的意愿去解决的话,那么这就会由问题引发矛盾,从而再由矛盾再一次升级,到最后甚至有可能出现一个无法收拾的局面,而且说起来,即便是无法收拾的局面也算是较好的结局了,我的意思我想大家都清楚,所以现在大家就把自己的看法说一说吧。你们放心,这一次的会议中,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把自己的看法无论是对于战局亦或者是对于护**内部的看法都可以说出来,不用有任何的顾忌。”

说罢,我便坐回到了座位上,而后面带笑容的看着他们,等候着他们的发言,说起来,我此时的笑容其实真的就是我装出来的,因为我相信即便是能够真的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真正的面对这样的情况,恐怕也无法做到挥洒自如,这是因为这其中关系到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要紧了,其重要程度不言自明,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因素那就是这样的“畅所欲言”很可能会引发军官们的分歧,如果不能够好好控制的话,那么我上面所说的那些情况,就会提前上演。

可是明知如此,我却还是要赌一赌,因为无论如何,我必须要在这个时候做出正确的决定,不然后果不可想像,那么既然想要做出正确决定,所以收集信息是非常重要的了,而如果都无法收集到足够的信息的话,那么又何来分类过滤那?引申下去的话,没有了前置条件,所做出来的决定,虽然未必就不是正确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样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那样的情况下做出正确决定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所以那个时候赌一把,倒不如在这个时候就放手赌一赌,至少现在在他们的眼里我这个将军还是有着斐然的地位的。

果然,虽然一开始并没有人愿意做第一个开口的人,可是越过了三分钟左右吧,终于一名校官的发言,引起来其余人接连不断的表态,说起来很奇怪啊,虽然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弄得会议室内有些嘈杂,可是他们的所有人的表态竟然是出奇的一致,当然了,这所谓的“一致”并不是指他们对于战局的态度,以及对于护**内部的看法。

我之所以说他们的看法“出奇的一致”实在是因为这么的军官,这样的发言环境下,他们竟然没有一个提起有关军饷的问题,这难道还不够奇怪吗?他们有人说现在的战局虽然看起来很好,可是实际上对于护**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兆头,因为金陵方

面的冯国璋对于革、命军的镇、压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所以他们有人担心如果护**打败了曹锟,而后进兵的时候,需要借道金陵的话,那么是不是也会遇到与革、命军相同的境遇。

有人表示说现在的护**内部,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众志成城的,但是分兵三路本就不是一个好兆头,而且这上路护**的战力配属也不平均,尤其是唐继尧方面,对于包括我护国第一路军在内的两路护**虽然还没有明确的表明打压的态度,但是他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所以他们但是会不会在未来的时候,唐继尧反戈一击,于袁军对护**进行夹击,从而使得护**彻底溃散。

我的评随着我的再次一摔杯子作为结束了,当我离开参谋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夜色迷茫,心迷茫;蜈蚣关,王华作战办公室内,王华此时正在他的办公室内,看着桌面上层层叠加的地图,不由得感觉到另外一种压力,袁祖铭部尚在麻阳,与他之间不过相隔数十里,但是却好像天各一方一样,虽然袁祖铭暂时性的打败了吴佩孚,但是吴佩孚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彻底击溃的,不然的话,他也不能成为曹锟的帐下第一员大将了。

袁祖铭此人确实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而且他的能力确实非常的值得称赞,他能够在麻阳稳住阵脚,给王华突袭蜈蚣关的机会,这就是他能力的表现,可是现在,王华取遇到了重大的麻烦,袁祖铭部与他之间尚有一定的距离,两者虽然能够想相互呼应,但是奈何相隔太远,当然了,这个远,指的是两部队伍之间的火力支援的距离,马继增部的高速运动,再加上伍祥桢的旧部集合,以及前方传来的消息,吴佩孚的军队正在整备,准备对袁祖铭部展开新一轮的攻击,一个小小的麻阳也好,亦或者是蜈蚣关也罢,内外前后夹击的话,万一这三部兵马集结完毕,到达了指定位置的话,那么无论是晃州也好,还是蜈蚣关也罢,亦或者是现在袁祖铭占据的麻阳,三个地方,恐怕旦夕之间就有易主的危险,而且护**王华一部,也容易面临被全部歼灭的可能。

叙府城内尚未有新的消息传来,王华打算发电请示蔡锷应该如何决断,但是想了又想,他还是决定不必如此了,因为一个合格的指挥者,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应该做到自信决断,而且他也清楚蔡锷需要面对的各种压力,所以现在的局势他有责任也有义务独自承担下来,王华想了又想,他决定寻求一个帮助,那就是与他相距不远的护**第一路军第七支队支队长熊其勋部,以及距离他二十公里左右,位于他这一部后方左侧的邓泰中部。

其实王华最希望的还是能够得到**部的支援的,按时奈何

,**部必须要保护蔡锷所以塔下你砸所能够依靠,向其寻求支援,帮助他抵抗敌军的也就之后熊其勋与邓泰中两个人了。而且说起来,这两个人与他王华并不是隶属于一个指挥者的,熊其勋与他同属戴戡的帐下,但是邓泰中却是刘云峰的部下,所以熊其勋或许能够直接的接受他的邀请,但是邓泰中却未必能够如此。王华现在需要的就是同刘云峰交流一下,得到他出兵支援的许可,而且不单单如此。

如果王华只是得到了这两部兵马的支援其实也不能够算得上稳健,其一是麻阳、蜈蚣关、晃州三个地方战线对于仅仅只有一个支队兵力的王华来说,实在是太长了,而且这三个地方成直线型,如果其中有一处被敌人偷袭占领的话,那么整个军队的战线将被阶段,自己的纵深优势也将荡然无存,而且现在袁祖铭部占领的麻阳之地,不是久持之地,吴佩孚部虎视眈眈,而且王华很清楚,曹锟绝不会任由袁祖铭部就这么在麻阳休养生息的。

所以现在王华如果能够得到两部的支援的话,那么他所必须要做到的,能够保证他这一部以及袁祖铭一部不会被全歼的首要,就是他必须在尽可能断的时间之内攻占沅州及其附近各地,当然了,这是非常大的作战计划,肯定不能几天之内就能够攻取下那么多的地方,但是对于王华来讲,现在他需要的就是得到了两军的支援之后,稳固后方的同时,将后方的防卫任务暂时的交给熊其勋,然后自己率领军队,与袁祖铭合兵一处,接连的攻克洪江、靖县、通道、绥宁等地,而后在这些地方上面建立屯兵的基础设施,布置防御攻势,从而彻底的稳固湘西大局,支援蔡锷以及即将进军的李烈钧部,从而得到护**的最终胜利。

古代兵者,著撰经典之人,也多愿意以道家的思想作为用兵的核心,或者说是因为道家的思想根深蒂固的情况下所以即便是杀伐征讨也需要符合道家的学说。所以这里就要解释一下,为什么邹若衡师父传给他的兵,要以《太白武要》命名了。所谓的“太白”自然指的就是太白金星了,而之所以选择太白二字冠名,还是因为道教的传说。

道家传说中,以“太白”星为主长杀伐的星神,同时也将其视为兵戎之主,所以自古以来,多有兵以“太白”二字命名,比如比较有名的就是唐代宗时,官居河东节度使,爵都虞候的著名道家思想、理论家,同时又是政、治及军事学家,达观子李笙的综合性道家军事著作《神机制敌太白阴经》,既世人口中所谓的《太白阴经》。

《太白阴经》这本邹若衡是看过的,因为他所习练的武艺,虽然与兵战策毫无关系,但是因为其流派与道家颇有渊源,所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