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如果他不坚持自己的想法的话,就此借着王华的话,给他一个台阶的话,或许对他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反而他还能够得到王华的感激,以及王伯群的谢意,这样一来的话,那么贵州的局势,就基本上能够如同王华所说的那样,无论是军务还是政、治,都能够得到安宁,而且对于王华的能力唐继尧是清楚的,而且对于王华的胆量与韬略,他也是及其认可的,他曾说过,其实王华比自己更适合督署贵州,而且他也认为王华是最有可能接替自己位置的人,而且不单单如此,唐继尧还曾不止一次的说过,只要是耐得住寂寞,等到适当的时机,或许王华将会建立超过想象的功绩。

两个都是贵州少有的人才,也是国家的干才,是不可缺少的人物,唐继尧对王伯群说,自己这一次去云南代理督署总督的位置,实际上是在为国家消除隐患,蔡锷将军去了北、京,云南没有了主、政的官员,长此以往下去的话,恐怕云南湖出现不可预计的变故,毕竟云南地理位置特殊,接连外域,所以那里必须要有一个值得信任且非常有能力的人,坐镇,不然的话,一旦出现了什么问题,恐怕是来不及反应的。

而且唐继尧还利用自己与蔡锷之间的关系作为切入点,他对王伯群说,自己和蔡锷将军是结拜兄弟,自己去督署云南也是蔡锷将军举荐的,所以这不能算是不义之举,更何况,在国家的框架下,国之大义面前,一切的私人情谊都是不值一提的,个更何况自己还是蔡锷将军主动推荐的。所以他告诉王伯群,其实自己也不想占据蔡锷将军的地盘,但是没有办法,为了国家计,也是为了兄弟之间的约定,与信任,所以自己选择了接受袁世凯的任命,暂时督署云南。

而后段祺瑞又道:“你能将政,府高于众人,高于一切这非常难得,现在的北洋军,到底如何,我想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得很,你是士官派可能很多想法上与我们北洋老派有所不同,但是这并不重要,只要你能够一心一意为政,府做事,报效国家,而不是成他人一党之私,便为最好。”

“谨记段总长垂讯。”

段祺瑞摆摆手,装了一袋烟抽起来,对我道:“你也不必如此客气,你我说到底还是同僚,这么客气倒是弄得生分了;不过松坡你要记住,忠于政府,而不是忠于谁人的私党。不然……乃国之痛也啊。”

见他这样说,我忙开口回应道:“段总长之言,蔡锷必铭记于心。”

段祺瑞看了我一眼,突然笑起来道:“松坡啊,再过几日就是你的生日了吧?”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而后他接着道:“上次你刚到北,京的时候,袁大公子给你接风,我军务繁忙没有亲去,实在遗憾,不过正巧你生辰临近,到时候我让又铮好好操

办操办,咱们也在一起喝喝酒,说说贴心话。”

又寒暄了几句,段祺瑞下了“逐客令”。

当我走出陆军部的时候,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这段祺瑞人称“北洋之虎”,今日一见果然非虚名也。

陆军部内,总长办公室。

徐树铮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这里,面色多有不解的对段祺瑞问道:“段总长,我刚刚听你话里的意思,怎么,这蔡锷咱们不必拉拢了是吗?”

段祺瑞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抽了一口烟袋,道:“又铮啊,有些人拉拢过来才能帮你做些什么,而有些人则不许要拉拢也能到时候给你出力;蔡锷不是谋私之宾,既如此,不如让他全心为公。”

听段祺瑞说完,徐树铮略作思索,而后大笑起来;至于段祺瑞,则是把烟袋在地上使劲的敲了敲,不过也是一脸的笑意。

这日清晨,我依汤芗铭之邀,准时来到他在北,京的住所。

叙过一些场面话之后,汤芗铭驱散了会客厅中的侍者,此时诺大的会客厅中只有我与他两个人。

他先是拿出一个小煤炉来,而后在上面烧了一大罐不知什么来头的水。说是要亲手给我泡一次功夫茶。

煤炉里面的炭火非常微弱,所以要等到那一罐子水烧好看来是要些功夫的;汤芗铭一面坐在小马扎上用扇子煽着炭火,一面对我道:“松坡你长我一岁,我唤你一生兄长了;松坡兄不知你我当年湖南一别之后,可都有些什么不同的经历啊?”

我笑着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自我重九起,义后,便成了云南都督,一干就是好多年,直到大总统调我入京之前,我可是一步都没出过云南。”

这是一句假话,倒不是我这个人对人不真诚,而是有些话对说的假一点,于人于己都有好处;更何况眼前之人,我与他未有深交,说上一两句假假真真的话,更是无妨。

“既如此,松坡兄还真是安分之人啊。”

看起来汤芗铭对我刚刚的回答没有怀疑,所以他又开口问道:“不过松坡兄,我可是听人说过,云南之地,处于边陲,其民风剽悍,心智未开,这么说来你在云南的日子也并不是那么舒服吧?”

我顺着他的语气叹了口气,面色有些疲惫的对他说:“铸新兄所言不假;云南之地自古以来便是边陲,更是重镇;其民风剽悍不假,可也淳朴善良,对人和善。至于你听说的心智未开此言却是差矣,云南百姓多为少数民族,有着自己的政,治体系,信仰风俗与中原颇有不同,所以说他们心智未开倒不如讲成是他们不愿意接受外来的政,治化罢了。”

“哦?”汤芗铭一笑,放下手中的扇子站了起来,身体向后仰了仰像是在缓解腰部的酸劳。

汤芗铭的个子很高,而且虽然身材不算臃肿却也壮实,让他坐在那么一个小

马扎上还摇了半天扇子也是难为他了。

点起一袋烟,深吸了几口,汤芗铭做到我的对面,又对我说:“那不知松坡兄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在云南时候的一些风土人情亦或是有趣的事。我这么多年啊,当兵都算是当傻了,在大营里唯一的乐趣就是和那几个将官比比枪法啊,要不就骑骑马。”

说到这,汤芗铭放下手中的烟袋:“你是不知道啊,我们最无聊的时候,可能兄长你都想不到,是在么有什么事做了,我们就弄一大筐辣椒,在那比谁吃得更多;这湖南的辣椒还真是够劲的很。”

说着,他还做出一副被辣到的表情,颇有些意味;不过,我还是看的出,他说道“湖南”两个字时候的那种异样。

不会为了一些东西而彻底的和他,或者说彻底的和北洋政、府翻脸,毕竟,他也知道段祺瑞是一个识大体、懂大势的人,况且现在的形势下,如果真的北洋政、府易主的话,恐怕南方方面也好,亦或是其他列强国家也罢,都不会作壁上观的。

就是现在相对稳定的情况下,那些恶鬼还在想要时不时的捞一点好处,而且说实话,虽然冯国璋非常认同孙的理念,但是实际意义上来说,孙的一些活动,以及做事的方式,他觉得并不可靠。

这不是无的放矢的,毕竟当年孙提出的“驱逐鞑虏,复我中华”的精神,如果站在一个特殊的角度来看,其实这不外乎是一种矛盾。

所以出于公,他必须要保证袁世凯位置的稳定,而且其实他心内最相信的人,还是袁世凯而已。毕竟无论是前朝之时,袁世凯几乎担任过所有大清国的权臣之位,而且那些时候,袁世凯在任的见地、功业,他也是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