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写起来很简单,要做到非常难。要做好更难。

而且自古以来,国君唯有以“忠孝”教化,“仁意”对待,“宽慰”处事,才能图的一个长远,薪火相传。

袁世凯也不例外,而且就他本人来说,抛出政、治等一些因素,单单看他自身的话,其实袁世凯本人就是一个极为仁孝之人;当然,这并不能表示他没有铁血的手段,没有阴暗的谋略,帝王权术、纵横捭阖,这些生存之道,他还是非常精于的。

其实袁世凯在选用官,员的时候,也是多以“忠孝”二字,作为评价的标准,忠而不孝,未然可以委重任,孝而不忠,虽可用,却非大才。只有忠孝二字皆存于身的人,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完整的人自然是要比不完整的人机会要多的多。

而且袁世凯直到现在都是,大肆推举“忠孝”之人,常常以重金表奖,赐予荣誉;如此一来,要他回绝蔡锷尽孝的请求,就是很难做到的了。虽然他非如此不可,但是却会是他遇到的比较艰难的问题。

其二,之所以袁世凯不想让蔡锷离京,送母回云南,也是有外在因素的,那就是现在坊间流传着的,他想要称帝的传言。虽然袁世凯从来没有否认过,但是他也没有承认过,对于这件事的态度,他总是显得比较暧昧。

若即若离,虽然不知道他真实的目的,但是这却让他的,名声受到了影响,而且现在坊间的传言有愈演愈烈的倾向。而民国的共和,是以血的代价换来的,虽然他袁世凯当年是以武力为依托,兵不血刃的窃取了大总统的位置,可是这也并不能抹杀他的功绩,这么多年不说他肝脑涂地吧,也已经是鞠躬尽瘁了。

前一阵子,可能是那一段日子里是称帝说传播最为严重的,最火热的时候吧,段祺瑞私下里曾试探过他的口风,袁世凯表示自己绝没此意,但是却有不公开的平复谣言,这使得段祺瑞有些拿不准主意。

而且大概十天前吧,冯国璋来电,询问袁世凯,有关传言中“称帝”的意图,袁世凯依旧表示这不是他的意思,而且自己绝没有称帝的意图,同样的,冯国璋与段祺瑞一般,表示希望袁世凯如果没有称帝的意思的话,就公开的将谣言止住,可是袁世凯给他的回复却是“留言止于智者”。

蔡锷当年重九起义,可谓是革,命的先驱者,是创造共和的功勋元首之一,当年反对帝制浪潮尖上的人。如果他相信了坊间的东西的话,那么这一次他送母回云南,定然是一去不归,而且当他归来的时候,则一定是挥军压境的。

而且就算是蔡锷不相信坊间的说法,那依旧不能让他会云南,道理很简单,蔡锷回到云南必然是游龙入海,猛虎归山。

段祺瑞看了半天,将手中的报告放下了,而后对我道:“松坡

啊,老夫人这是怎么了啊?严不严重啊?”

“有劳段总长问起了。”我把母亲的病症,以及自从到京之后的一些疾病全都说给他听,而且我能保护证,我所说的那些病都是真实的,没有虚假的,而且可能是因为我的情绪吧,我觉得段祺瑞再听我说的时候,不由得也有了愁苦的面色。

听我说完,段祺瑞沉默了许久,而后拿起笔,在我的报告上签下字自己的名字,以及一个我最需要的“准”字。同时还把他陆军总长的印信盖在了上面。

我知道,段祺瑞已经同意了。见他如此,我不由得感激起来,其实说实话,我是真的担心老母亲的身体,要不然我不会在这样的时刻提出这样的请求的。理由不必多说,谁都清楚:“蔡锷多谢段总长体谅!”

我站起身子给段祺瑞敬礼,这是出于真心的。

而段祺瑞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而后对我道:“松坡啊,这件事你也应该知道,你要离京光有我的印信签字是不行的,大总统那边你还要去。毕竟你的身份不同,你不是一般的将领,你身上还有在总统府的兼职。”

我点点头,道:“段总长有劳。蔡锷就是先来找您,再去找大总统的。”

“恩。”段祺瑞道:“那你快去吧,老夫人的病,少耽误一会是一会。对了,你有车吗?要我安排人送你去吗?”

我说:“不必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见段祺瑞终于改变了态度,徐树铮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换了语气对段祺瑞道:“有您老这句话就行了,我马上去安排。一切您放心,蔡锷肯定过不了天津。”

而后,也不等段祺瑞说话,徐树铮马上拿起段祺瑞办公室的电话,待电话接通后,徐树铮便下令道:“命令丰台、通县、天津驻军,即刻沿铁道布防,严查每一辆列车,,发现蔡锷及其家小,即刻捕拿,若遇抵抗,就地击毙。”

我清了清嗓子,少有的板起面孔来,道:“什么意思?这你都不知道吗?”可能是被我如此的表现吓到了,我看得出敏麟那种“摸不到头脑”还“不知所措”的样子,他的手也不自然的开始在裤子上搓来搓去了。

他这样的动作让我觉得很好笑,不过我却依然是装作严肃的样子,道:“你非要我把话说明白吗?敏麟啊,你跟我多少年了?有些话该说出来,有些话不该说出来,这样的道理你还不懂吗?我说的是什么,我想你我应该是心照不宣吧?”

“将军!”敏麟挺直了自己的腰杆,而后非常严肃且郑重的对我道:“将军,敏麟虽然不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我想可能是出现了什么误会,敏麟对您的忠心,我想我不必解释;而且将军您的绝决定我也没有权利过问,您的话就是命令,当兵的,自然是以服从命令为第一责任。只是希望将军您看

在我跟随您多年的份上,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做错了,亦或是让您对我产生了误会。这样,我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说话的时候,敏麟还将自己的配枪掏了出来,上前一步,就放在我手边的小几上,虽然此时他的神情肃穆,可是他眼中的不甘心以及那么一丝丝的猜忌,却是全都看在我的眼里。而且说实话,敏麟在放下枪的时候,他的手是有些颤抖,可能他不自知,但是我却还是没有放过一丝,全都被我看的很清楚。

我拿起他刚刚放下的枪,在手里把玩着,看看枪,看看他,似笑非笑的道:“你结婚的时候我还去参加过你的婚礼,这都多少年了,你和你夫人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吧?”

“是!”敏麟回答道:“我俩结婚有八年了。”

“恩。”我点点头,继续道:“没有孩子啊。”“是。还没有。”虽然敏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如实的回答着。

“我也听说了,你老婆没少因为这个事埋怨你。其实啊,这事不怨你,怨我。”说着我把手中的枪又交到了他的手里,嘴里则是继续说道:“你这么多年跟着我大大小小也有百余战,死人堆里打滚出来的,安生了也没让你闲着,这一次陪我入京又这么久了,在云南的时候你夫人还能见到你,时间少吧,可还是总能见到不是;我让你和老夫人一起回去倒不是为了别的,你不想你夫人,嫂子未必也不想你啊。咱们这个年级虽然看起来还年轻,可是军人吗,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你还是回去,什么时候弄出来了小敏麟,什么时候再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