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地接受到精神方面的震撼与冲击,现如今,这些幸存者们已经疲惫得难以复加,连恐惧的尖叫与逃窜都已经忘记,唯独只剩相互依偎着颤抖。

中年妇女失神地缩在角落里,紧紧拽住年轻人的手掌,浑身冷汗仍未干透,眼前画面还停留在伥鬼吞吐着的汹涌火焰掠过一众感染者尸骸直指眼前时的场景。

冷内响起咀嚼硬物时才会产生的嘎嘣声,在光线无法进出的黑暗笼罩下,也许正匍匐着身形巨大的恶鬼。

它绿色的眼睛贪婪凝视不远处如羔羊般的人群,唾液与脆骨混合咽进胃袋,细长的手指不断将拆卸下的肉块塞进腮帮鼓胀的口腔。

事发突然,再加之类似的情况前所未有,螣蛇握枪的手迟迟无法放下,难以决断应对的方式,就只能停在原地犹疑。

乱七八糟的危机堪称环环相扣,只要存在稍微片刻的放松,蛰伏的陷阱总会被触发几个。

死亡,死亡,还是去死。

死的方式则一次比一次离奇,一次比一次诡异,一次比一次凄惨,到底哪里还有活路,到底要用什么方法应对眼下的意外!

外面有被惊醒的感染者和“被点引信的炸药”,里面是饥饿的厉鬼……

想到此处,一股由恼怒,烦闷,紧张,迷茫等种种情绪勾引出的火焰逐步扩张,令螣蛇内心烦不胜烦,几乎当即要冲进冷,解决藏匿的怪物。

“来颗糖吗?”

从旁经过的雯欣兰很随意地握拳抵向螣蛇腹部,直到后者因此趔趄两步差点摔倒,才将几块包装完好的糖块撒进空荡荡的手心。

“开心点,笑一个,听话的孩子有糖吃,不然你说不准就死定了。”

雯欣兰偏头隐晦地看了眼敞开的冷铁门,随后才上手捏住螣蛇的侧脸向外拉扯。

“里面那东西,我们一般习惯叫它们丧小孩,只会猎杀被引诱后闯入其活动范围内的生物,你如果不想被缠上,就别摆出副难看的死人脸,那些东西吃人……可不吐骨头。”

“吃人,不吐骨头?”

螣蛇闻言,没有太在意雯欣兰的小动作,只是下意识望向原本应该被林梦瑶的鲜血染红的水缸,一阵恍惚目眩过后,构成缸体的几块玻璃竟反常得清晰起来,其中堆放的骸骨也全部失踪不见。

“是我出现幻觉了?”

螣蛇瞳孔震动,她疑惑地低语喃喃着,烧中的情绪逐渐平复,可本也不算平静的思绪则更加纷乱复杂。

“也许呢?”

雯欣兰无所谓地耸耸肩,却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直到拽得螣蛇痛得下意识嘶出声来才缓慢放松。

螣蛇勉强咧嘴苦笑,然而,正当刚刚抬起唇角时,口中毫无防备地被塞进了某种冰凉的硬物,舌尖接触,极端的酸涩在瞬间遍布口腔的各个角落。

“唔……”

雯欣兰反手捂住她的嘴,让螣蛇即使反应过来想将那东西吐出也无能为力了。

“唉……”

螣蛇在心中无奈叹气,自然清楚,这仅仅只是雯欣兰的又一个无聊的玩笑,和那件被迫上身的纯色连衣裙没太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