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 二分之一(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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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上帝天堂和地狱的区别,于是上帝带他去参观天堂和地域。他们首先来到了地狱,看到一群饥饿不堪的人们正拿者一根长勺拼命往自己嘴巴里送东西,但是那根长勺实在太长了,比他们自己的手臂还要长,所以他们无法弯曲自己的手臂把食物送进自己的嘴巴里去。他们又来到了天堂,天堂里的人们也是拿着一根同样长的长勺,但是他们每个人都吃到了食物,因为他们每个人把获取的食物都舀给了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吃,每个人都这样做,所以每个人也都吃到了食物。
那么,在如地狱的这里,你会选择分享自己吗?
麻杆想了很久那个男孩到底是什么人却依然没有任何头绪,但是会给素不相识的人食物的这种行为可不是恶区会有的,所以麻杆对那个男孩充满了极大的好奇,却并没有丝毫的感激。
因为感激和愧疚是相伴而生的两种情绪,在这里不会有人因为伤害了你而感到愧疚,那么他们也不会因为你帮助了他们而感到感激。所以一直通过掠夺他人生命而使得自己生存的恶区人,他们自然不会具有感激的情绪。
麻杆很快用恶区人独有的性格把这件事抛之脑后陷入了自己的浅眠,而这一觉并不安稳,因为他很快就被嘈杂声吵醒。
刺耳的尖叫混杂着凌乱的脚步声慢慢接近,麻杆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顺着声源望去,在远方高高的垃圾山上,映着那轮带着血红的圆月,两个黑影相对而立,月光洒在那里但并不能使人将全部看清,只能大致的看到那两个轮廓。
一大一小,相对而立。
大的那个黑影足有两个成人那么高,它的手臂是一个弯刀一般的弧度,高高抬起,缓缓落下,伴随着这个动作,瘦弱的那个剪影随即被切成了两部分,鲜血喷洒出来仿佛染上了那轮明月,使得月色更显血红。
仿佛感受到了麻杆的视线,月光下的黑影转过身子,在和那双红色的兽瞳对视的一瞬间,麻杆的瞳孔紧缩了起来,脑海中只有一个字。
逃!
恶区总在各个方面体现着它是那么的恶劣,而狩猎者就是恶区的特产之一。
没有人知道狩猎者是怎么进化来的,也没有人愿意去追究,狩猎者只是对这些怪物的一个统称,它们的品种各不相同,每个的身体就像是无数动物杂交的产物。这些怪物专以人类动物为食,它们的残暴与恶区的名字相互映衬,所以从不在一墙之隔的善区显现身影的它们在恶区是那么理所当然的存在着。
不过狩猎者的出现并不是很频繁,恶区人从不会有功夫去计算日子,不过外界的科学家们到有似模似样的统计过,这些奇怪的物种三十年左右才会出现一次,凭空出现然后三天左右又很快消失。因为恶区人大多数活不过三十岁就会死去,所以很多恶区人也不会经历狩猎者,而只要经历狩猎者,哪怕是仅仅三天的时间,恶区就彻底的经历了一次鲜血的洗礼,所以哪怕三十年的间隔也不会抹去狩猎者对于恶区人撒下的阴影,它们就仿佛恶区孩子的童话故事,故事里没有王子和公主,只有一群奇形怪状的怪兽和一片残肢鲜血。
麻杆没想过自己会亲身经历狩猎者,并且会这么突然,在从小拼凑齐的故事里,对于这些无人可挡的怪兽渺小的人们只能认命的跑,跑到不能再跑,跑到直到有个安全的地方能够躲过接下来的三天。
麻杆毫不犹豫跑了起来,此时起伏的垃圾山上已经有无数个慌乱逃离的身影,每个人都努力的不让自己成为大队伍的最后几个,因为狩猎者的速度是人类无法企及的,所以想要逃脱狩猎者只能靠一些倒霉虫的血肉。
麻杆在人群的中后段,他咬了咬牙,一边跑一边用手狠狠揉了下自己的胃,即使身上的不适是那么明显,不过比起生命的威胁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听到身后一股不同于脚步踩在垃圾上的声音,不用仔细的辨认,就可以发现那非同寻常的频率使得这个声音迅速的接近。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没能换回任何人的回头,相反,它仿佛化成了实体的鞭子抽在了所有人的背上,让麻杆麻木机械的奔跑。
人类的血肉拖不住狩猎者太长的时间,麻杆拼命跑着但脑中那双红色的兽瞳总是挥之不去,从对视的那一眼,他总感觉自己仿佛被死神盯上,那双兽瞳,冷漠的带着金属光泽,好像隐隐的嘲弄他不必逃。
这就是狩猎者名字的由来吗?
只因为他们是渺小的猎物而已。
他的精神被那双兽瞳迷惑的想要放弃,但是求生的本能却让他不能停。
快跑呀麻杆!你要死也不能死在这里!没事儿后面还有五六个垫后的呢!能活一会儿是一会儿呀!
麻杆作为一个恶区人和所有其他的恶区人一样,在内心深处都知道自己不可能安稳的活到老死,他们没有像善区人一样追求死亡的权力,只能逃避死亡,因为他们的生命有太多太多致命的节点,有太多太多可以让他们丧命的原因。从出生开始,每个恶区人都知道他们的背后站着一个死神,为了逃离这个死神恶区人会不择手段,麻杆本身不是良善之人,在这种情况下他能想到确保自己逃命的方法,自然是绊倒前面之人换取自己逃命时间,在这种时候,在恶区的土地上,这样的行为无法使得他的内心有一丝颤动犹豫。
但是他想到自然别人也能想到,麻杆的那只手还没来得及伸出,自己却因为身后突然而至的力量前倾扑倒在地。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不过在麻杆眼中这一扑却仿佛历经了很久,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他能够感受到那只手的主人超越他的身影,他能够感受到身后由远及近的追逐声,他能够感受到离自己越来越近堆满垃圾的地面带来的一股恶臭,他能够感受到天上乌鸦的嘶鸣……而他更多的是感受着自己颈后的凉意,那是死神的镰刀已经降临。
扑通、扑通、扑通……
最后是心跳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即使是如此的想要活下去,即使他有着不得不活下去的渴望。
不过——
也许这就是终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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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脑中尖锐的警报声让他停止下自己跟随众人逃亡的脚步,他突然地停止让后面的人刹不住脚直愣愣的撞到了自己身上,但目前的情况谁能多停留一会儿呢?甚至来不及狠狠剐沈白一眼那人稳住身形就赶紧往前跑去。
沈白自然也知道这种情形刻不容缓不能停留,不过与所有人不同的是他转过身后迅速往反方向跑去。
此时逃命的人谁也不会多关注沈白一眼,恶区人仅有的好奇心也在这个危险的时刻被抹杀,与往回跑的沈白迎面相对的人,他们偶尔扫到沈白身上的眼神冷漠的仿佛沈白已经是个死人。
而在世界另一边的屏幕上,毋庸置疑,在人潮中逆行的沈白霎时间成了显眼无比的存在。
“他这是要干嘛?”一个比较年轻的研究人员看着研究所内的屏幕疑惑的问道。
他以为会有经验丰富的前辈为他解答,但是没有,大家都皱着眉头看着屏幕上向危险径直跑去的那个弱小身影。
当然沈白并不知道这些,他耳中的警报声长久不停并且越来越急促,此时的他只恨不得自己再跑快一点,再跑快一点。
但如果此时麻杆被狩猎者缠住,即使跑过去自己又能干嘛呢?只希望麻杆没有倒霉到那个地步。
人类的身体无法和狩猎者媲美,这件事恶区的人明白,而在一墙之隔的那边,某国最大的地下研究所里的那群人更是明白。
恶区的人只知道狩猎者是恶区的生物,但是对于这种生物他们一无所知,航拍机偶尔跨过围墙将狩猎者当作动物世界那样节目的一小段播出去,也没有专家可以解释这些物种的起源,因为它们是那么诡异而强大。但不是哪个物种是可以凭空出现的,某个研究所内的那些面无表情的人们对着这三十年一次的实验进行着严密的记录,在他们面前呈现着无数监控的屏幕,那一幕幕人首分离,倒映在明净的镜片上,就仿佛是一台无声的灾难片电视剧,只不过里面的演员在用生命谱写着剧情。
外界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研究所最大的任务就是去创造这些生物。
当同类的身体被划破时,他们只是在心中暗道这次将螳螂的前臂加入到新创生的狩猎者身上真是个不错的创意。
他们的热衷就是将所有生物最厉害的部位结合到一起,为的就是创造出最厉害的战争工具,而恶区仅仅是和平时期为他们提供的一个天生的实验场所。
同类?同情心?看看那群家伙,恶区的人又怎么能称作人呢?他们本身就是野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