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皇帝欲和谈,丞相司马厉大喜,当即上前进言道:“陛下圣明,若是如此则百姓幸甚,国家幸甚”

与此相反的是,当听到楚祁镇说要议和罢战时,江南各国使者反而面色凝重。

吴使再次向前道:“陛下,您虽有仁德之心,但西蜀不一定会同意议和,况且贵国如今完全有一战之力,现在就谈议和为时尚早吧。”

司马厉眉头一皱正欲反驳,这时楚天骄站了出来:“请陛下三思,如今我军兵强马壮,尚有一战之力,况且百姓对西蜀入侵一事尽皆愤慨,若未战先和恐寒了军民之心啊,再说了,我江楚国与江南诸国向来是荣辱与共,想必这次江南各国也不会坐视不理吧。”

这时各国使节也纷纷附和,添油加醋地说道:“没错,我们各国皆与江楚比邻多年,若江楚有难我等江南诸国绝不会袖手旁观,必当尽绵薄之力。”

话音未落,楚天骄立马上奏道:“陛下,儿臣斗胆进言,想与各使臣一同前往诸国,邀沪、越,吴三国联盟共同拒蜀。”

“这”此时各国使者方觉大事不妙正欲推辞,楚天骄立马追击道:“各位刚才也说了会鼎力相助,想必不是夸夸其谈吧。”

众使臣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一个个在心里抽自己嘴巴子,半晌之后吴使才无奈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还需禀告吾皇定夺。”

“好,既然如此朕便委派二皇子楚天骄为使,过江与各国君主商议结盟一事。”

这突如其来的计划让主和派的众臣不知所措,不过司马厉心中对皇帝的想法也已经明了,所以并没有谏言,退朝之后百官散去,楚天骄出使各国的事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常江上,天将暮,雪乱舞,宽阔的江面上仅一叶扁舟摇曳前行。

“冬末春至,然天气却越发寒冷了,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年要更持久啊!”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想必今年必定会大收啊。”

“可惜开春之时便将刀兵四起,可叹老百姓无缘这场天赐瑞雪了。”

“殿下莫急,此次出使江南,若可与沪、越,吴三国结盟,那么国家就不必强征农夫了,百姓也自然可安心在家耕种。”

船舱内,两名男子一边烤火饮酒一边欣赏江上雪景,此二人正是刘星河与楚天骄,他们奉江楚皇帝之命,前往江南游说各国结盟以共同对抗西蜀大军。

“先生,你说可游说江南诸国与我国结盟抗敌,究竟有几分把握。”楚天骄虽认同了刘星河联盟抗敌的方案,可自己心中也没有底:“江南三国国主皆非易与之辈,要与他们结盟所要付出的代价可不小,而且就算他们愿意同盟只怕”

“殿下不必担心,山人自有妙计,我不但能让江南三国与我们结盟,还能让他们日后在战场上出工又出力。”

窗外雪越下越大,这大概是冬末最后的一场雪了吧,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客船在寂静的黑夜中驶向港口。

“使者到!”

随着管事太监的召唤,楚天骄在披甲卫士的带领下进入吴国皇宫大殿,而刘星河则手持红绳节杖紧随其后。

此时朝堂之上武百官站立两旁,御林羽士全幅武装,整个金銮殿内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在大殿中央百官朝拜之地,有一块用黄金白玉砌成的高台,高台之上有三个人坐在那里。

正中央黄金龙椅上坐着的是一个赤服男子,此人头戴旒冕,腰缠玉带,大概四十五六,剑眉星目不怒自威,正是吴国皇帝。而在吴皇右边则坐着一名紫袍男子,三十左右,同样头戴旒冕,但与吴皇的十二旒冕不同,他戴的是九旒冕,此人手持一把金丝蒲扇贵气逼人乃是沪国君主。而坐在吴皇左边的是一个身穿黄色丝绸长袍的老者,他自然就是越国君主,越君年纪最大,约八十上下,白发长髯眼神微眯好似快要睡着了。

吴、越,沪三国乃江南三大老牌势力,三国结盟对敌,雄踞江南五百余年,三国之中吴国最强,沪、越两国皆仰其鼻息,对外虽说三国是联盟相互独立,但事实上只有吴皇才有帝号,而沪,越两国国君只能称王,这也是为什么两国君坐在吴皇下侧并只能带九旒冕的原因。

吴国实力强劲,野心也不输任何人,早在当年江楚王刚来南部时,吴国便与其多次开战,奈何当时江楚王有中州王朝支援,吴国久攻无果,只得班师停战。

后江楚国自立,再无中州支援,同时西蜀入侵,江楚疲于应敌,这本是天赐良机,不料正当吴国准备起兵之时,天元大陆南部有国家入侵江南,无奈,吴国只得率兵回援,等到击退来敌时黄花菜都凉了。如今历史重演,吴国本欲趁江楚与西蜀打个两败俱伤之时再挥师北伐从中取利,可没想到听派去探消息的使者说江楚国欲求和,这直接打乱了他的计划,不过好在江楚国还有主战派并想与江南三国结盟,吴皇便想将计就计引江楚出兵,于是邀沪,越两国国君来此商议结盟一事,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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