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尚未升起,空气中弥漫着破晓的寒气,夜雨涤尽了一切尘污,草上也掩盖上了清澈的露水。

哒哒哒。

数匹快马一刻不停地在大街上疾驰,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座别苑前,领头的是一位身着白色华贵长袍的贵公子,他头戴金冠脚踩丝履,疲惫的脸上浮现出难以掩盖的激动神色。

“三江城太守周立叩见殿下,殿下远道而来这些下人也不提前通知一下,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一位老者带着几位家丁衣衫不整地站在门口迎接着这几位突如其来的来访者,一群人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怕有什么冒犯之处,惹得来人不快。

“无妨,他人呢?现在怎么样了?”

“启禀殿下,刘将军受了些伤,下官已安排刘将军在客房休息。”

“带我过去。”

“是。”

卧房内药香四溢,一张金丝楠木做成的床上躺着一个身材健壮但浑身是伤的男子。

“他的伤势如何。”

看着床上的伤者,那华服男子面若冰霜,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似乎下降了几分。

一旁的老者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殿下放心,下官已经召集城中最好的大夫为刘将军诊断过,刘将军虽然身上有多处创伤,但大多是皮外伤,并未伤及内脏,只是连日的奔波加之精神紧绷导致劳累过度,需要多多休息。”

闻言,那华服公子终于是松了口气,脸上的神色也渐渐舒展开来,这位风尘仆仆的贵公子不是别人,正是江楚国二皇子楚天骄,而躺在床上正呼呼大睡的伤者就是死里逃生的刘星河。

在得知刘星河回到三江城之后,楚天骄马不停蹄地从京城赶到三江城,一路上他忧心忡忡,生怕刘星河出了什么意外,好在现在得知其无大碍,也就放心了。

“要不要唤醒刘将军,让您二人叙叙旧?”

“不必!”楚天骄打断了周立的想法:“刘将军如此疲惫,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别打扰他。本宫尚有要事要处理,先走一步,等刘将军醒来之后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本宫,知道吗!”

“下官遵旨。”

送走楚天骄之后周立长吁了口气。

“还好老夫昨天去了城门口,不然别说我这顶乌纱帽,就算是我的全家性命都不保了。”

想起之前遇到刘星河的场景,周立就感到一阵后怕。那是昨天黎明时分,大概也是这个时辰的样子,当时天才微微亮,周立不知为何比以往早起了几个钟头,因为无聊周立决定外出散步,迷迷糊糊间竟然来到了城门口。

这时,周立突然听到城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于是他走了过去,发现是守城军官正与一位衣着破烂的男子在推搡争吵。

“尔等为何在此争吵?”

守城军官见是太守到来于是立马谄媚地说道:“太守大人,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抓住了一个想要溜进城中的奸细,小的们自会处理,不劳大人费心了。”

此时战争刚刚结束,三江城本就是军事重镇且刚征服不久,所以防守得非常严格,周立身为三江城的太守自然不敢懈怠,于是想要亲自审问一下这个奸细。

周立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被几名军官压制着的男人,只见此人全身破破烂烂,身上满是伤痕,容貌俊朗却毫无血色,体态健硕却软弱无力。

还未等周立询问,这位男子反而先怒喝道:“什么奸细,分明是你们向我索贿,我不给,你们就污蔑我,想拿我冒功领赏。”

守城军官闻言脸色大变道:“胡说八道!大人,这小子血口喷人,挑拨离间,刚才还敢胡言乱语,说自己是镇西将军刘星河,我看分明就是奸细,还是将他就地正法吧。”

“刘星河?”

听到这个名字周立眉头一皱,毕竟刘星河的名字早就已经传遍大江南北,而且他与当今二皇子的关系亦是人尽皆知,不可能有人不开眼敢冒充他。

周立仔细的打量这个形似乞丐的男人,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失踪已久的江楚国镇西将军刘星河,当初刘星河点将台争锋时周立也在,他确定自己不会看错。

见周立认出自己,刘星河眼珠一转道:“你就是三江城太守吧,我已经联系信联系了二皇子,不日殿下便会过来,本将军现在累了,带我去休息吧。”

周立闻言哪敢懈怠,立马喝退守城军官并将刘星河带回了太守府邸,之后周立不但细心地为刘星河安排好了吃住还找了最好的大夫为其疗伤,在刘星河最后撑不下去熟睡之后,周立不但主动写了一封密信快马加鞭送入京城,还立刻处置了守城军官。

“还好一切都处置妥当了,希望这刘将军之后不会再找我麻烦。”周立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转身对一旁的管家道:“你这几天给我伺候好那位爷,千万别得罪咯。”

管家领命而去,此时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

麦收是一年之中最忙碌的时节,眼看着一望无际的黄金麦田,微风吹起金波翻滚,沉甸甸的麦穗压弯了麦秆,清晨的阳光划过金色麦田,稻草人懒洋洋的睁开了朦胧睡眼,最美好的景色在一瞬间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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