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业笑容清浅,像是带着揭不下的面具。

“这是您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当年,您让我用这把枪猎杀院子里的狗,我没有照做,而是选择把它埋了……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在用到这把枪,但是我错了。”

“刚刚,在送走谢牧先生之后,我拿着铁锹,按着记忆的位置,找到了这把枪……”

“今天,我打算用您当年亲手教我的方法,让这把枪完成他该有的使命:把子弹射出去。”

“我想,听完我的决定,父亲,您一定会开心的吧!”

“……”

老甘比诺愣住了。

双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听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什么?

自己曾经无比懦弱的儿子,竟然要父亲送他的枪,对准他的父亲?!

“你……你疯了吗?我可是你父亲!”

老甘比诺咆哮着踢飞椅子

,癫狂如同困兽!

他不是恐惧,他是心寒。

“曾经是。”

玄业面容平静,莫名的吐出一句话:“您曾近是我的父亲……”

老甘比诺大惊失色!

他拿起桌上的圣经,狠狠砸向儿子:“混账!我是你的父亲,你体内流淌着我的血!”

砰!

圣经砸在玄业脸上,厚重的脊将玄业的额头砸烂,鲜血横流。

老甘比诺再度一惊!

他以为儿子会躲。

“你流血了!”

老甘比诺慌忙翻出纱布,打算给儿子包扎,他的身体本来就极度贫血,此时可不能再受伤了。

“你怎么不躲……”

老甘比诺抱怨着朝儿子走去,才走两步却意外的停了下来。

把老甘比诺逼停的,是一道黑黢黢的枪口。

“退后。”

玄业微笑着,任凭额头的鲜血顺着脸颊淌下,笑容血腥而诡异。

“甘比诺先生,请退后。”

玄业又重复道。

老甘比诺呆若木鸡,颤抖道:“我是要帮你包扎!”

咔嚓。

是滑动枪栓的声音。

“别让我重复第三遍……甘比诺先生,请退后。”玄业举着手枪,面无表情。

“你……你喊我什么?!”

老甘比诺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喃喃道:“卡尔……我是你的父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