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谢小曼的脚步声消失在夜空里,谢牧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喃喃低语:

“会。”

转过身,谢牧将那张素描捡起放在桌上,仔细看了又看,默默叹息。

……

“都说清楚了?”

客栈大堂,望着徒弟那通红的眼眶,苦婆婆心疼不已:“似谢牧那种男人,是不会被一两个女人所束缚的,和他纠缠不清,最终还是耽误了自己,这般了断,也算对你好。”

见到师父,谢小曼再

也控制不住情绪,一头扑进师父的怀里,呜咽哭泣:

“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就是忘不了他。”

苦婆婆伸手拍打着徒弟的后背,喃喃安慰:“总会忘记的,等咱俩到了新地方,开始了新生活,以前的一切总会都忘记的。”

谢小曼闻言,抬起头,带着泪望着师父:“师父,您说的新地方是哪?”

苦婆婆叹了口气:“就是谁也不认识咱们的地方,就是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谢小曼闻言一惊,猛地坐直身子,吃惊看着师父。

苦婆婆点点头,语重心长:“小曼,我知道你心里吃惊,但是如今时间紧迫,很多事情都没法说清楚,不过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师父不会伤害你,更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谢小曼心中茫然,下意识抬头望向楼上,喃喃:“那我以后还能见到他吗?”

“若有缘,会的。”

说罢,苦婆婆拉着谢小曼快步走出客栈,消失在夜色中。

片刻后,师徒俩出现在谢家堡的城门口。

“师父,这个时候城门都关了,咱们要不等明早再走吧。”谢小曼道。

苦婆婆摇头,眉头紧皱:“明天走就晚了,放心吧,师父都安排好了,有办法让咱们出城。”

说话间,苦婆婆冲着旁边的小巷子发出三声夜宵叫,然后便紧紧注视着那巷子口,似是在等谁。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巷子里并没有响起约定好的回应声,漆黑的夜空下寂静无声,连个虫鸣都没有。

苦婆婆顿觉不妙,又发出了三声夜宵叫。

这一次,小巷子里终于有了动静,不过不是约定好的回应声,而是一阵重过一阵的脚步声。

直到此时,苦婆婆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当即将谢小曼护在身后,紧紧盯着小巷子口,全身紧绷,严阵以待。

“师……师父?”

谢小曼心中恐惧,试探着喊了一声。

苦婆婆扯了扯徒弟的手,低声:“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你只管逃去找谢牧,千万不要管我,有谢牧在,定能护你周全。”

听得这话,谢小曼心中越发恐惧,颤声:“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

苦婆婆皱眉,正要开口时,却听得小巷子里的脚步声已然传到跟前,紧接着就见一个佝偻老者从巷子里走出,手里还拎着一个昏死的人。

如果所料不差,那个昏死之人便是苦婆婆安排送她们师徒出城的人。

“这些出城渠道都是我告诉你的,你觉得能瞒得过我吗?”

那佝偻老者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