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商量罢了,也不和宋熙姣说话,打着呵欠扭头就走。大街上围观的人见状,也都纷纷散去。孝心纸的店里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是,也没有客人敢上门了。

宋熙姣抬头看着匾额上流淌着的鸡蛋液,用力的咬住了嘴唇。

大夫人,你实在欺人太甚。

啪,啪,啪。

身旁忽然响起拍手声,宋熙姣转过身,就见胡阙摇着一柄折扇,戴着两个小厮,步伐风流潇洒的走了过来。

“宋小姐,可是让胡某看了一场好戏啊。”

宋熙姣没心情跟他斗嘴,回过头

来,对宋渊寒说:“哥哥,劳烦你帮我拿块抹布和梯子来。”

宋渊寒哦哦两声,快步进店里问活计要了梯子和抹布出来,安置好之后,就要往上爬,却被宋熙姣拉住:“我来。”

“不行,这太高了,太危险,还是我来。”

“哥哥”,宋熙姣淡淡一笑,“这块匾额是因我而脏,当然是由我来擦干净,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见她坚持,宋渊寒只好把抹布给她。

宋熙姣一手拿着抹布提着长裙,一手扶着梯子,一格一格慢慢的走了上去。

不知不觉的,胡阙敛起了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静静的看着阳光下,一身红红裙,灿烂耀眼的少女。

她站在梯子顶上,目光澄澈而坚定,仰着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匾额上的字。如雪中傲骨绽放的红梅,永不向世人低头。

忽然,梯子一颤,胡阙心里一个咯噔,飞快的伸出手来扶住。

宋熙姣一怔,垂眸朝他盈盈一笑:“多谢。”

“不必客气。”胡阙仰头看着她,不觉间竟看呆了。

处理完店里的风波,宋熙姣又回了造纸厂。

经过早晨的这一番波折,她的心境也变的更加豁达

。人生在世,有得就有失,想要一直平安喜乐,那是一场可望而不可求的美梦。哪怕是坐拥天下的皇帝,也有数不清的烦恼,何况是她?

既然如此,就不必纠结于此,倒不如把心打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也不会窝窝囊囊。

宋熙姣看着桌上的告示,目光倏而一紧:大夫人,如果你觉得我只是个任你欺负的小女子,那就就大错特错了!

第二天,那二十几个人又打着呵欠来到了孝心纸店门口。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虽然没什么生意可做,可是店里店外仍然打扫的干干净净。

他们在门口站定,刚要开口嚷嚷,忽然,从店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公子。

这些人一见到那位公子,立即换了一副嘴脸,笑呵呵的打起招呼:“哎呦,这不是胡公子吗!”

都是在街头巷尾混的,谁人不知道胡阙?

这位郡守公子,整日里不像别家的公子那般到处附庸风雅读写字,偏偏喜欢那些斗鸡赌石的市井小玩意,因此久而久之,比起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哥,反倒跟他们混的更熟。

“胡公子,您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