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祠堂内每一缕灵气汇聚于灵牌之上,化成人形。

奚丰瞧着灵气下方的令牌,“曹戚渊,死不瞑目怎么没半点怨气?害得本大爷又少一顿饭。”

面对入侵曹家祠堂还如此嚣张的人,曹戚渊没半点怒气,反而作揖行礼,“这位修士,可是我曹家子孙哪里得罪过你,若是你想拿曹家的金银财宝,都可以拿去,只是恳求修士万万莫砸了这祠堂。”

奚丰疑惑道:“曹家如今都变成比茅厕还臭的鬼地方,我就想不通,你为何还在此处不走呢?真真想不通。”

曹戚渊沉默不语。

他周身淡淡的雾气缭绕,烛火下昏黄的光影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奚丰眼眸微沉,“压鬼?这世上居然有比白泽还蠢的鬼,怎么?都做鬼了还想做个好鬼?你以为压着这些亡灵冤魂,就能让曹家免受雷劈?天真啊!”

奚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是一种超脱生死的嘲讽,是对世间所有好物的蔑视。

曹戚渊漠然,只是手上多了一把冰剑。

“嘿,说你天真还不乐意了。”奚丰面不改色接着说道:“也是,说天真都是夸你曹戚渊的,要说曹家,当属你心最黑,在这里装聋作哑这么多年,放着曹家作天作地,建立一座又一座烛笼城,那笼中宴的天上景有多么美,地上的人间景就有多惨烈。”

奚丰双眼骤然变红:“你每日盼望着这天谴怎么还不来,再不来你就要压不下了。”

墙壁上扭曲的影子,带着丝丝缕缕的黑气,无数冤魂的哀嚎不甘,与本是同类的奚丰共鸣。

纯洁无瑕的白灵魂魄百年来第一次皱起了眉。

“你罪孽深重,怨气大天,还想轮回的话最好离开?”曹戚渊的声音空灵,回荡在空旷的祠堂内。

“轮回?可笑的目标!”奚丰闻言大笑出声,“我奚丰要颠覆这世间,让所有人为我轮回!”

言罢奚丰身形一动,化作一道黑影,带着呼啸的阴风,直扑曹戚渊而去。

黑气缭绕间,仿佛有千百个冤魂在呐喊,为他助威,为他开道。

曹戚渊轻轻抬手,冰剑光芒大放,挡下他的攻击。

灵牌摇晃。

祠堂内的景象愈发惨烈,一声声凄厉的哀嚎。

奚丰正要撕碎禁锢鬼物的雾气,突然一道声音过来。

“回来吧。”

奚丰啧了一声心道晦气,黑气逐渐消散,他望了一眼曹戚渊,“今天出门忘记看黄历了,改天再来替天行道。”

祠堂再次归于平静,只留下摇曳的烛火。

曹戚渊收起冰剑,感慨道:“看来曹宅来一位来不得的人物。”

院子中。

曹彩静已经回去休息,人睡没睡着就不知道了。

苏黎不进屋子,就只待在院子的凉亭之内。

奚丰灰头土脸地回来,禀报道:“没找到她说的曹家人,倒是找到一个化灵的曹家人,叫曹戚渊。”

苏黎疑惑道:“化灵?那是什么?”

司清道:“鬼,世间鬼有黑白之说,黑的全用阴险歹毒之气比如怨气、煞气、阴气、戾气等等,白鬼极少,千年难见一个,具体以什么修行,这得问见多识广的远古怨灵大人。”

奚丰白了他一眼,“我不信你猜不到。”

司清偷笑道:“是笼中宴的天上景?”

奚丰哼笑道:“学人家做隔墙耳,不怕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冤枉,这是你家小姐要我做的,”司清指了指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