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人在朝堂,比江湖更身不由己。”君墨尘说。

一如君墨尘所言,半个时辰后,定州侯去而复返。

他约君墨尘单独见面。

君墨尘与他去了房,定州侯一进入房便问;“陛下为何要欺瞒柳大人,孙将军明明就在这里。”

“我欺瞒的时候,叔父您也没有戳穿我,不是么?”君墨尘笑道。

呃……

定州侯有些讪讪,他道;“我不知你心里所想,自然也就不敢多言。”

“孙将军去杀我,这件事是必然的,我还有许多人证可以证明,至于他口中所言,他是奉了皇命去杀我的,这句话的可信度,我想不必我说,你心里也十分清楚。”君墨尘的直白,让定州侯有些不快。

他道;“殿下如此,不怕我去与那柳大人翻供么?”

“您是个聪明人,既然方才您没有指证,就说明您也有您的打算,我父皇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你我心知肚明,他这样做,民心向背,不过早晚。”定州侯以为,方才的话,已经够直白了,可听了君墨尘接下来的话,他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直白。

“所以殿下,您这是要……”定州侯看着君墨尘,没继续下去,但是他知道,君墨尘懂他什么意思。

君墨尘道:“身为人子,我会再给他一个机会,倘若他还是不放过我,那我只能反抗。”

哎!

定州侯叹道:“你们原是父子,却如今要兵戎相见,实在是让人唏嘘。”

“我并不愿意与他兵戎相见,从我母妃故去,我一直在隐忍,*他纵容废太子陈煜残杀我,我蛰伏五年,好不容易回到京城,从那一天开始,他就不停的在算计我,想要我的命,这四年我忍让了多少次,你们不会看不见,对他,我已经仁至义尽,同样身为人子,我不得替我母妃做点什么么?作为皇族,我不得替天下百姓做点什么么?”君墨尘这一段话,让定州侯无可辩驳。

定州侯沉吟片刻后问:“殿

下告诉我这些,是想我怎么做?”

“要怎么做,这是叔父自己的决定,我无权干涉,我告诉你这些,只因为我坦荡荡,就算你去告诉父皇,去殿前对质,我也一样会这样说,这些年,我忍得够久了。”君墨尘淡声说。

而定州侯也知道,这打盹的狮子,他醒来了。

“那你有几分把握?”这才是他今日要问的主题。

君墨尘淡笑:“天下人皆支持我,我师出有名。”

光是这两句话,便已经分量十足。

定州侯一直到回到府上,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的大儿子见状,便来问,“父亲这是怎么了?怎么愁眉不展的?”

毕竟以后家业是要转给儿子的,定州侯没有隐瞒,他将与君墨尘的谈话告知,这位世子听后,淡笑着说:“三皇子殿下步步为营,走到今日,他已经是稳操胜券了,陛下气数尽了。”

“你怎么会这样想,那不……他还是陛下,朝廷的大部分兵力,都还听他指挥啊?”定州侯道。

他儿子笑说:“父亲说的是图家军么?”

定州侯:“……”

他儿子又笑:“父亲以为,图家军这般维护三皇子殿下,知道三皇子殿下一路被陛下追杀迫害,他们会做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