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的门来,柳城志跟传旨太监连忙迎上去,传旨太监道:“辛苦殿下与王妃了,奴才已经命人准备好马车,马车里面铺了厚厚的褥子,还有暖炉,定不叫王妃冻着。”

“有劳。”君墨尘说罢,扶着慕容盈袖上了马车。

慕容盈袖这些年,越发清瘦,加上之前受创,脸色一直不济,无需妆容,便已经看得出病容来倒也没叫人生疑。

定州侯携家带口前来送行。

与定州侯寒暄几句后,他们一行人启程回京。

回程的路上,风雪连天。

慕容盈袖躺在松软的褥子里面,靠在君墨尘怀里,从偶尔被掀起的车帘子里,可以看见外面的皑皑白雪。

君墨尘捏着慕容盈袖青葱尖般细腻柔滑的小手,温柔的道:“这些年,与我一起走过这么多风雪路,还没看够么?”

“小时候一直很羡慕话本中的形容的风雪连天的情节,心想风雪天冰冰凉凉的,得有多凉快,要是我能在风雪天里呆着,那便是拿最好的药材与我换,我也不换。”想起自己幼年时期的幼稚想法,慕容盈袖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君墨尘喜欢慕容盈袖这样轻言细语的回忆她的小时候,她这个人活得太沉重太压抑,任何事情,喜欢的,不喜欢的,她都强行压在自己心里,从来不会快意恩仇,对此君墨尘一直意见颇深,所以每次她提起以前的事情,君墨尘就很乐意听。

他将慕容盈袖搂得更舒服些道:“那你可曾想过,风雪天的那种凉,不是你在离原感受到的那种凉?”

“那不是年纪小么?根本什么都不懂,我哪里知道风雪天的凉,是能刺痛骨头的?”慕容盈袖娇嗔道。

哈哈!

墨尘爽朗的笑:“那现在用世界上最贵重的药材与你交换,你换么?”

“那我也不换。”慕容盈袖笑着说:“在你怀里,我感觉不到那种冷意,还能看见窗外的雪景。”

“撩我?”君墨尘顺势摸了摸慕容盈袖的耳朵。

君墨尘的笑声从他们的马车传到传旨太监跟柳城志他们坐的马车里面,一行人都十分疑惑,不明白君墨尘这时候怎么还笑得出来。

尤其是传旨太监,他以为君墨尘这一路上,应该会沉默,想各种办法应对皇帝才是,可他现在的状况,让人心里很没底。

唯有柳城志,他很清楚,君墨尘越是表现得无所谓,这里的人越是心慌。

这不,传旨太监这便开口了,“柳大人,您说这三皇子殿下,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啊?”

“公公何意?”柳城志问。

传旨太监道:“陛下召他回京,分明是要问他罪责的,他就一点都不担心么?”

“哎。”柳城志叹了一声道:“我见过他处理定州的事情,说实话,他城府太深了,我怕他早已想到办法应对了,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奴才也是这样以为的。”传旨太监在心里打定主意,等下休息的时候,让人快速将消息传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