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看了眼楚帝,轻声道:“翰林院申大人来了,说要见圣上。”

“谁?”楚帝突然开口质问道:“是老的还是小的。”

“是申老太爷。”

申林寒?

楚帝面露不悦:“他来做什么?”

宁安回禀道:“申大人是替府中人请罪的,说孙女不懂事得罪南阳候世子夫妻。”

楚帝刚听完福阳长公主的话,有脑补出一场阴谋论,这会儿听到申林寒的名字,脸色越发难看,刚刚皇后

还说慕妃替申家求恩典,让御医去申家走一趟,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他得罪人找我作甚,南阳候世子夫妻都卖陪嫁翻倍赔给他,他还想怎样?”楚帝没好气的怒声道:“郑家的小儿子还在府中养伤,申家可派人去慰问过?不是说病的不能下床吗,来朕这做什么,回去好好养病,朕准了他的病假,翰林院那边也不用担心,自有人接替他。”

宁安闻言,垂下眼眸,圣上虽没下旨谴责,却间接惩罚申家。

有人接替你。犹如杀人不见血的刀,疼得让人晕过去。

“去告诉他,有时间在朕这墨迹,还不如回去好好教育府中的子孙,别整日丟申家的脸。”楚帝瞪向宁安:“一字不漏地说给他听。”

“那赔钱的事?”

“天经地义的事问朕作甚,世子愿意赔就赔,既然堵不上人家的嘴,就人命地听着。朕还一大堆家务事处理不清楚,他还有脸拿申家的事烦朕。”

“让滚回去。”

“是。”宁安恭敬地退出坤宁宫。

申林寒不知楚帝正在气头上,更不知福阳长公主早挖了坑等他跳。他站在御房的台阶上,冷风吹过他的伤口

,原本就没有血色的唇看起来更加苍白。

为了逼真,申林寒可谓是下狠手,来前儿只上了止血药,这会儿伤口开始疼起来,额头布满冷汗。

他不敢擦,怕楚帝瞧不见他狼狈的样子。

平日不起眼的小风现在如利刃刮过他的伤口,申林寒咬着牙坚持,好容易盼到宁安回来。

他佯装惶恐地走上前:“宁公公,圣上可从皇后宫中出来?”

宁安摇头:“帝后在商量大事,一时半刻出不来,圣上让申大人好好在府中养病,不用担心翰林院的事,自会有人处理。”

“至于南阳候世子要赔您钱的事,圣上说管不了,独孤家和申家的恩怨他不好妄下结论,既然独孤家愿意双倍赔偿,申家接着就是。”

申林寒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圣上这是何意?他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公公,可是有什么人在圣上面前进谗言?两家的事都是误会,并非京中传言。”

宁安垂下眸子:“龙卫已经调查清楚,申大人放心,圣上不是偏听偏信之人。”

这几年申家三房势头正劲,就这般倒了实在是可惜。

“申大人,还是回去吧,技不如人只能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