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对我祖母下毒在前,带人谋害连漪在后,如此歹毒之人在我将军府兴风作浪,本将觉得打都是轻了。”

随后从袖中掏出一张纸交给青离,“带着状纸速去大理寺报案,若已下值,便请大理寺柳大人走一趟,为我谢府主持公道。”

青离领命而去。

太监阴险的眸子一眯,太后接到和安递进宫的消息,是老夫人被连漪怂恿去郊外游玩,累得晕倒,她请太后趁机发落连漪。

太后本就不喜连漪,加上今日被谢煜气狠了,没加查证便着他带了休妻的懿旨来。

现下看来,事情并非和安说的那般。

紧了紧手中的懿旨,他道,“谢将军,可否让咱家带和安郡主先行回宫,一切是非太后娘娘自会定夺。”

谢煜声音温和,语气

却不容拒绝,“不妥,和安乃是奉太后之命来我谢府,还是让大理寺审清楚了,免得让人误会她是听了太后吩咐对祖母和连漪下手。”

无论和安有无真的下毒,将人带回宫里,太后自有法子抹平这些事,可谢煜的话他无法反驳。

只得搬出太后试图压得谢煜松口,“如将军所说,郡主是替太后来老夫人跟前尽孝的,怎会害老夫人,其中定有误会。

没有实证的事情,将军就任由夫人残害郡主,还闹去大理寺,将军这是枉顾太后对母族的看顾,不把太后放在眼里,更置皇家颜面于不顾。”

连漪冷笑,手掌上翻,将那断指现于众人面前,“这断指就是证据,若是不够,我还有许多,等大理寺来人了,自会一一证明给公公看。

既然公公说到太后的心意,连漪有些问题斗胆想问太后,还请公公代为转达。

连漪想问谢家究竟是哪里对不住朝廷,哪里对不住太后,要派这么个阴毒的东西来谢家,祸害老夫人?”

太监脸色一变,还未开口就被连漪堵了话,“公公可莫说太后不知和安为人,大周百姓皆知老萧王夫妇去世后,和安可是养在太后膝下,由太后教导长大。”

话被连漪堵得死死的,他能说什么呢?

说太后不知和安性情,太后连眼前人都识不清是有多蠢多瞎,还做什么大周女子典范?

说太后知情,不就是明着告诉大家,太后要动谢家?

太监眉头皱起,这个连漪分明是想把脏水泼到太后头上,他朝身边禁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回宫报信。

围观众人哗然,莫不是太后指使和安的?

不无可能,毕竟老夫人只是嫡母,并非亲母。

要不和安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太监见百姓思路被连漪带偏,脸色阴沉喝道,“休要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连漪轻飘飘瞥了他一眼,义正言词继续道,“谢家男儿为大周平定战乱,开疆拓土,抛头颅,撒热血,祖父、公爹、三叔、大哥、二哥、四哥,皆为国战死,变成了谢家祠堂里冷冰冰的牌位。

他们是祖母的夫,祖母的儿,祖母的孙,他们用他们的血肉换来大周承平,可身为他们妻子、母亲、祖母的谢老夫人却不能安享晚年,这是何道理?

若他们在天有灵,见到祖母那气息奄奄的样子,他们的英魂可能安息?”

连漪指着和安,“祖母接连送走至亲已经够苦,她却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对老人家下此毒手。

谢家,现在只剩重伤未愈的三哥和死里逃生的将军两位男子,还有几个丧夫丧子的寡妇,已是荒凉凄惨。

她身为皇家郡主,对满门英烈的谢家非但没有怜悯,反而闹事生非。

怎么,这是想要谢家满门无存,才能安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