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自带灯火,屋里顿时明亮如昼。

连漪裹着披风站于床前,清冷眸子瞧着衣着华贵,满头朱钗的和安郡主带着一众丫鬟婆子闯进她的房间。

和安见连漪站着有些错愕,视线在她身上和被拉得严丝合缝的床幔以及床幔内隐约可见微微隆起的被盖上扫了一遍,了然一笑。

连漪浅笑,“郡主替太后娘娘来给我家祖母尽孝,怎的有空来我房间。”

“哼,要不是你做下这腌臜事,本郡主才不屑来你这肮脏地方。”和安抬着下巴,鄙夷地看着连漪,“把你奸夫交出来。”

说罢,对身后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领着一众人就朝床边奔去。

连漪眉眼一冷,取过床头的剑,以剑柄为杖对着那群人就是一顿疯狂输出,只片刻,来人倒了一地。

“连漪,你大胆。”和安顿怒,拔了头上的簪子就朝连漪扑去。

连漪可没打算心慈手软,原主一身好武功也不能浪费。

若不是自己穿来就吃了百毒不侵的药丸,真就被他们得逞了。

和安只觉浑身每一寸都痛得如同被碾碎了般,她贵为皇家郡主,长至今日,何曾挨过打。

羞愤,恨意涌上心头,就要喊门外的男护卫进来帮忙。

连漪知道她心思,嘲讽道,“你敢让人进来,我就能让他们横着出去,这可是定国将军夫人的房间,你让外男进来,是何居心?”

“没错,我将军府虽只剩妇孺伤残,可也轮不到外男来此造次。”

谢老夫人由谢母搀着,面容肃穆地进来,视线在房间扫了一圈,看不出其他情绪。

连漪倾身给两人行礼。

和安郡主似找到了主心骨,告状道,“老夫人,并非和安不懂事,实在是看不惯连漪和男人厮混,我才带人过来,她却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我们往死里打。”

谢老夫人闻言脸色冷沉,不发一言的看向连漪。

连漪一时窥探不出老夫人心思,但和安的话她可不认,“说我偷人,可有证据?”

和安恨声道,“你的丫鬟阿欢亲眼看见,你领了男人来

房中厮混,枉费谢大哥对你那般好,不顾你身份低微将你娶进门,你却寡廉鲜耻,辱他名声,坏谢家门楣。”

连漪秀眉微拧,阿欢是谢煜给原主的婢女,心高气傲,做事也不尽心她便没怎么用她,想不到她倒是勾搭上和安了。

连漪似笑非笑,“我的丫鬟发现我行为不端,不去找祖母和母亲,却来找你这个外人,莫非这丫鬟的主子是你?

再说捉奸拿双,你带着一群人闯入我房间,空口白牙说我偷人,只怕辱将军名声坏谢家门楣的不是我,是郡主吧。”

和安心狠狠跳了一下,收买将军府的丫鬟无疑是在打谢府的脸。

连漪偷人被坐实,谢府也会跟着蒙羞,而谢老夫人最看重谢家名声,连漪这个贱人每一点都戳中老夫人的要害。

可事已至此,她只能先按死连漪,其余的日后再想办法修复。

“证据就在你床上,让人一搜便知。”和安眼底狠厉。

她亲眼看见那人进了连漪的屋,随后门窗、屋顶都被她派人守着,即便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只要找到人。

她今日就能把连漪踩到泥土里,让她带着污名永世不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