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个变故,对于应柏年的人生规划来说算得上是十足十的意外,但是他却就这样把人给留了下来。

卧室内所有的大灯已经全都熄灭了,只留下床头柜边一盏昏黄的小夜灯在散发着温柔的光。

在这样的昏暗之下,应柏年冷漠的眉眼也变得温和了起来。

他也不知自己何时向魏晚言那边凑了过去,回抱住了她。

魏晚言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中药味在冥冥之中成了一位致命的催化剂,应柏年抵住了她的额头,手指缓慢的捻过魏晚言的发丝,良久沉默。

门外的白以南转了个身,缓缓离去。

这样一个安稳的夜,或许应该留给他们二人。

魏晚言头昏脑胀的睁开了眼,昏倒前的一幕逐渐灌入了魏晚言的脑海中,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上的床了。

魏晚言这才发现天都亮了,她僵硬的挪动了一下睡了一夜有些绵软的身体,忽然感觉到有一只手正搭在自己的腰间。

魏晚言猛的转过头,是应柏年!他为什么抱着自己?

昏倒之前还没有来得及理清的思绪在魏晚言的脑中又搅成了一团浆糊,半分钟的时间内,魏晚言的大脑中飘过无限思绪。

终于忍不住动了动,想脱离开应柏年的怀抱,可是环在她腰间的手却忽然收紧,把魏晚言的身体带向应柏年那边。

“你醒了?”魏晚言连忙抵住应柏年的肩膀。

应柏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因为疲惫,他薄薄的眼皮被挤出了三道褶。

“你能先别念叨吗?你昨天折腾了一夜,我也刚睡。”

“我……折腾……你了?”魏晚言磕磕绊绊的问道。

当然是折腾。

她昨夜抱着应柏年说什么都不肯撒手,应柏年的胳膊都被她枕麻了,就更不要提应柏年昨夜连衣服都没有换,就和她一起睡在了这张床上。

这对向来有洁癖的应柏年来说简直是噩梦。

魏晚言神色凝滞,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应柏年不会一怒之下直接捏死她吧?

“那那那……你好好休息啊!”魏晚言推着应柏年的肩膀,想脱离开他的怀抱,却被他搂的更紧。

“别动,我想睡一会儿。”

睡就睡嘛,抱着她干什么呀?

“应总?”魏晚言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确定应柏年已经沉重的闭上了眼皮。

魏晚言不敢再动了,生怕把这个几乎一夜未睡的人惹怒了,被丢下楼去。

应柏

年沉稳均匀的呼吸铺撒在魏晚言的面庞上,魏晚言也不敢乱动,只能僵硬地躺在应柏年的怀里,静静的看着他沉睡后的模样,心却乱的如一团麻。

过了不知多久,魏晚言也被病痛缠绕着沉睡了过去。

听着魏晚言平稳的呼吸,应柏年才缓缓睁开眼。

他根本就没有睡着,人就躺在自己怀里,他还哪有心思睡觉。

应柏年缓缓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起身走进了浴室。

不知道是不是和魏晚言相拥了一夜的缘故,应柏年的衣襟上也沾满了她身上的中药味。

这种气息让应柏年莫名觉得安心,可是又忽然一阵烦躁。

他有些懊恼的把衣服丢在了一边,在淋浴下方冲洗掉自己身上的属于魏晚言的气息。

待到那一种独特的气息被水带走之后,应柏年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中空了一块。

他好像认输了一般,缓缓的扶住了墙,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