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也许她真的只是死于心脏病发作,但是心脏病发作之前,她一定遇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才会诱使她心脏病突发,而且她死了之后,我去那个地下室检查过,发现地下室里除了石头碎片,那个原本存在于地下室外面的锁头彻底损坏了,是以一种融化的形式变成了一坨硬疙瘩。”

“所以你判断,那个锁头上本来就有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对,每一个存放封印石的地方的锁头都看似平常,但是如果没有钥匙,或者不是以正确的形式将锁头打开,无论是大门还是锁头都不会自己打开,而且警方调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已经融化了的锁头,那个锁头不是一般的金属,虽然看上去像是什么银铜的化合物,可其实,那个金属的熔点是极高的,并不是一般人用个什么喷枪就能融化的锁头,可以说,就算你把整个大门都融化了,也未必会融化那个小小的锁头,所以当我知道那个锁头被融化成一坨硬疙瘩的时候,我就知道,里面的封印石一定被破坏了。

且不说大门的锁头,你们可能并没有见到封印石,那个封印石是极为巨大的,而且是一种上古黑曜石制成,是一种硬度极高的石头,甚至比金属还要硬,就算用锤子去砸,或者电锯去锯,都不会破坏一点点,所以打碎那块石头肯定不是借助外力,而是借助某种更加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应该阳界是根本不存在的。”

不存在的力量,苏静怡看了一眼宋之一,宋之一似乎一直陷入在沉思里,并没有仔细听两个人说话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宋之一才从沉思当中回过神来,他抬眼看了看七爷:“如果整个封印真的都被解开了,到底会有什么东西被放出来呢?”

“不清楚,我家任少爷说,从史料里就没有记载过如此巨大的铸魔阵,想完成这个铸魔阵的也不是寻常之人,甚至定然不是阳界之人,那究竟是谁,把什么人困在这里?我和任少爷都说不清,任少爷开始猜测是某个鬼王,但是困住鬼王,应该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而且任少爷说,那些封印石上有很多字,那些字又和鬼王咒符有一定的区别的,所以他猜测,困的绝对不是鬼王,而是别的什么人。”

“会是谁?”宋之一喃喃地说,可是这时候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一个答案了,只是这个答案太可怕了,他不敢说出来,他生怕自己说出来,这个疑问就变成了现实,不会的,他暗暗告诫自己,不会的,那一切不会发生。

宋之一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这个时候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宾馆的房间里并不算暖和,苏静怡打开了空调,裹着一条毯子,楼下有苏家的眼线盯着,但苏静怡并不放心,她靠在一边,虽然疲倦,却并没有睡。

宋之一看了一眼苏静怡,觉得这个女生倒是挺有意思,就拿了两瓶可乐,递给苏静怡一瓶,然后坐在苏静怡旁边。

苏静怡接过可乐,喝了一口,一双乌黑的眸子疑惑地看了看宋之一:“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么?”

“没有,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之前一直要杀了陆冬,为什么又突然改了心意?”

苏静怡嘴角上扬,讽刺地笑了起来:“怎么?你怀疑我。欲。擒故纵?”

“那倒是没有,只是有些疑惑,一个人的恨或者爱,怎么才能很快的放下。”

“你不是也放下了。”

“我?”宋之一笑了起来:“我知道自己注定是无法放下,所以我尽可能地让自己远离极度的爱恨情仇。”

苏静怡举起可乐:“聪明!”然后她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我也说不清楚,我对于陆冬时而是爱得要死,恨不得为了他去死,时而又恨得要死,我们苏家一步步走到今天,和他也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恨不得他去死,我一直在问自己,到底是恨他多一些,还是爱他多一些,可是我得不到答案,因为当恨和爱都到达了一个极致,你就无法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思了,所以我不能让他死,因为我要找到答案,而能让他死的也必须只有我,因为我对他恨到入骨,却也爱到入骨,如果有人杀了他,我不会原谅对方,也不会原谅我自己,可是如果我杀了他,恐怕我也活不了。”

苏静怡抬眼看了看宋之一:“可能原本这些感受并不明显,也许我可以允许自己又爱又恨,可是自从在西域,从双鱼祭坛走出来,我的这些感受都被放大了无数倍,双鱼祭坛虽然过了千年,但是效果依然明显,这些感受都到达了极致,我无法忽略任何一种感受,所以,并不是我。欲。擒故纵,而是,我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所以……”

苏静怡的话没有说完,忽然两个人一愣,一个声音忽然耳语一般地响起:“不要回头,有人就在你的身后。”

听到这个声音的不光只有苏静怡和宋之一,原在新街的七爷和米诺汀也听到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非男非女,很轻,好似耳语,却又字字清晰。

米诺汀身体不禁一颤,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也听见了?”七爷手里的茶洒出大半。

“听见了,我们去牙医诊所那边看看,我有点不放心。”

“星宿堂的探子应该本来就身手敏捷,不会有事的。”七爷安慰道。

“我可是在星宿堂呆了多年,那边什么情况我怎么会不知道,不行,我得去看看。”

米诺汀走出了七爷的古董店,这个时候整个新街安静极了,因为下雪,大多数的店铺都提早关门歇业了,这会儿,整个新街都被大雪覆盖了,狂风卷着雪花向米诺汀砸来,米诺汀身体一阵颤抖,觉得自己骨头缝里已经都是寒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