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殷校长这会儿正满面愁容,掐着腰,站在花园的正中间,他不是没看见陆冬和苏静怡,而是根本没想搭理他俩。

这时候房间里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凌厉的声音:“姓殷的!我就告诉你出门锁好门锁好门!你看看,这院子里乱七八糟的,是不是跑进来狗了?你看看啊!我辛辛苦苦弄好的院子!”

殷校长看了看院子的大门,上面原本挂着的锁链子已经不见了,他心里犯了嘀咕,自己走的时候明明记得锁好了,难道真的是自己提前老年痴呆了?

苏静怡挤出一个笑,然后低声问陆冬:“你说的小花园,该不会就是……殷校长家的院子吧?”

陆冬点点头:“好像……就是!”陆冬心里暗想,这个王大爷也够过分的了,平日里和殷校长不待见也就算了,竟然还干出在殷校长家院子里埋尸体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

但是事已至此,现在看殷校长的表情,若是陆冬胆敢现在上前从他家院子的土里挖出一罐子骸骨,殷校长绝对能把他陆冬活活掐死。

“走吧。今天不宜祭拜。”陆冬跟苏静怡说。

苏静怡表情古怪:“你们不会真的把清蔺葬在殷校长家的院子里了吧。”

“恩,王大爷说这里风水好,行了,我看咱俩还是赶紧走吧。”

陆冬和苏静怡往回走,这时候校园里来来往往不少学生开始返校了:“都挺早啊。”陆冬暗暗感叹。

“那是,因为有不少挂科的提前回来补考呢。”

“还好,在你的谆谆教诲之下,我才没挂科!”陆冬嬉皮笑脸地说。

苏静怡嗔怒地看着陆冬:“你也知道!教导你,比我自己学都累!”

很快就正式开学,陆冬拿着王浩宇的学生证去杨导员那里办理返校注册。

杨导员在陆冬和王浩宇的学生证上盖了个章,然后问:“对了,听说你们寝室来了一个调剂的新人,叫什么来着?”

“马雪枫。”

“哦对,以前是生物工程的,那可是好专业啊,高考也是分数很高考到咱们学校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要调剂到咱们学院来,说咱们院以后就业有前途有发展。”杨导员颇为自豪地说:“学校特意把这样的好学生安排在你们寝室,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陆冬摇摇头。

“因为你看看你们寝室上学期的考试成绩,也就宋之一还不错,王浩宇竟然挂了四科,虽然他落下了一段时间的课,可是你和宋之一也要努力帮助他,在这样下去,王浩宇很可能会面临着降级的危险。

再说说你,虽然没挂科,却也三科是擦着六十分的边过的,你们学习的这种态度,我真的很不满意,你们要跟马雪枫同学多多学习。”

“是是。”陆冬小鸡叨米一样答应着:“对了杨姐,听这个马雪枫说,他以前寝室的人都死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确实听说他现在也是独自一个人占一个寝室,学校也是想把寝室有空缺的进行合并,避免浪费么。”

陆冬心里暗暗一沉,看来马雪枫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他的寝室的室友真的都离奇死亡了,若这个马雪枫不是天煞孤星,克死了他寝室所有的人,就说明这家伙有问题。

陆冬拿着学生证往回走,走到一半,就碰到了之前学校食堂碰到的那个灵异社团的前社长,唐玥,只见他满面愁容,不时地打着电话。

“嘿哥们!”陆冬向唐玥摆摆手。

唐玥一时没认得出陆冬,表情有些惊讶。

陆冬说:“我就是宋之一的那个室友,上次我们见过,你还记得不?”

唐玥光然大悟:“对,我想起来,哎呀,我正在找宋之一呢,你看见他没?”

“这家伙确实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咋了,我看你一脸苦大仇深,出啥事了?”

“确实出事了。”唐玥摇了摇头:“也不是啥大事,只是一件离奇的事而已。”

唐玥说,事情还要从上学期期末说起。

唐玥有个女朋友,叫陈沐雪,小他一届,和陆冬、宋之一他们几个是一届的,唐玥说他这个女朋友哪都好,性格开朗,人长得漂亮,而且善解人意,唯一有一个地方让他不省心,就是总是争强好胜,别人经常利用她的这种个性,让她干一些错事。

唐玥说上学期期末,陈沐雪和几个同学打赌,结果她赌输了,听陈沐雪的那个意思是谁输了,谁就要去数学系老师办公室偷高数的考试试题。

“原来那个试卷真的被偷了啊?”陆冬回想起上学期期末,苏静怡确实和他说过一嘴,说高数考试的试卷被人偷了,陆冬以为只是谣言,却不想是真的。

唐玥点点头:“具体的事情我也是刚刚听说,因为沐雪怕我训她就一直没敢说,当时一起去偷试卷的有五个人,她便是其中一个。”

“胆子确实不小。”

唐玥深深叹了一口气,他说数学系的教员室在数学与计算科学学院的学院楼里,因为从农大办学开始,就一直有数科院,农大数学系很一般,数科院课题少,没什么钱,所以学院楼一直没有重建,破破烂烂的。

而且数科院位置也比较偏远,是背对着学校的后山,另一边就是之前王浩宇和陆冬想埋葬清蔺的那一大片空地,那边没有路灯,到了晚上一片漆黑,阴森恐怖。

数学系教员室就在数科院二楼,数科院虽然破烂,但防盗设备很不错,据说年年都有学生试图在考高数的前一天,秘密潜入数科院,偷取那份宝贵的高数试卷,但无一成功,而且都被开除了,所以陈沐雪这五人的盗窃团伙,前途渺茫,基本没戏。

唐玥说陈沐雪他们几个在数学院门口徘徊了好久,也没找到突破口,数学嘛,本来就严谨。

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天气也越来越冷,几个人都有点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