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发慈悲,平易近人的点头。

于是他宽大的手掌一手搀着她手臂,一手托她后腰,稍稍一用力,

——好香。

说不清是她的头发、还是脖颈,也许是内衫,总之从棉服缝隙溢出来,轻易入鼻化做火引。

像牛奶,像美味面包,再没有其他混合气味,只有香,只有甜。

竟让方生,方教授,方家大爷,分神一秒。

那位怕摔了怕化了怕碎了,水晶一样脆弱的小人儿果真就一个踉跄。

她自保,迅速抓住他的手掌。

一个穿的单薄却滚烫,一个裹得严实却微凉。

钟玉耳根红了些,坐稳后不忘了找回仪态:“多谢。”

直白之后是矜持,和那些投怀送抱的名媛花瓶不一样。

若即若离,张驰有度。

可爱,有趣。

可惜,为什么她是别人的女朋友。

钟玉的心脏突突的跳,他刚刚……握着她的腰。

他的鼻息,他的手力,他的身高,他的幅度……

怎么会那么像?

她似乎鬼迷心窍,明知不可能,仍然不死心的问一句:“方生,我们之前有咩见过?”

‘方生’。

方图南脚下油门都软了一拍。

直到红绿灯,他转头看她的脸。

鼻尖,红的,耳垂,红的。

他引导她说出答案,设问句:“在哪见过?”

钟玉粉唇微张,又合上。

是了。

果然。

他不是九万。

所以,他没有听到回答。

车子沿着东直门大街向北,在雍和宫大街行驶不远就会到国子监街。

望着和红港区别明显的街景,她再度整理了心情,大胆开麦:“好浪费哦。”

“什么?”

“八车道好浪费,楼建这么矮好浪费,非机动车道、人行道,都好浪费。”

红港摩天大楼密集林立,无论是繁华中环还是逼仄油尖旺,抬头都只看得到一线天,多鲜亮的俊男靓女,都要站在横亘楼宇之间的红绿招牌下吞云吐雾,玩笑调情。

方图南心想,红港的小孩儿到了这儿不适应,也是正常。

红港寸土寸金,人们像回到原始丛林,物竞天择,适者才能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