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苏祥逸一眼,冷着声音,对皇上道:“陛下,以老臣多看,礼部尚此话全然是狼子野心,一派胡言。治军之权岂是儿戏。怎可随意赏给旁人?”

“丞相大人。”苏祥逸第一次没有畏惧秦丞相,盯着秦丞相的眼睛缓缓说道,“太子殿下如今在军中声望正高,此时派殿下治军定然可以扬我军威。更何况,太子殿下是什么外人?丞相此话难道认为太子殿下会对陛下起逆反之心吗?”

“苏大人,你莫要一派胡言,我何时说过这话?”秦丞相怒视着苏祥逸,过了许久,才重新看向皇上,“陛下,殿下此功自然是非比寻常。陛下若是有心封赏,大可以赏殿下城池、黄金,可治军之权绝不能交给殿下。此事还请陛下三思。”

“陛下……”

苏祥逸还想在说话,皇上却对着二

人摆了摆手。

他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可苏鸳珍看得出来,那抹笑容早已经没有了笑意。

她甚至敢肯定,若是苏祥逸再多说两句,皇上定然要拂袖而去。

皇上环视了一圈殿上众人,呵呵一笑,缓缓说道:“苏大人此话不假。如今我儿在军中的威望正甚,军中众人皆一心诚服。可丞相大人的话说的也不错,这治军之权不是儿戏,不能轻易赏给太子殿下。此事,朕看便日后再议。”

说完,皇上看向欧阳洺:“皇儿意下如何?”

欧阳洺站起身,看了两眼苏祥逸,两步走到大殿之中。

他没有回答皇上的话,而是扶住苏祥逸的胳膊,对着苏祥逸露出一个笑容。

苏鸳珍暗道不好。

她望向皇上,果然见皇上的面色一沉,瞬息间便想动怒。

“多谢尚大人关怀欧阳洺。”欧阳洺盯着苏祥逸的眼睛,“只是尚大人若是有这个时间,倒不如想一想本职工作。”

说完,不等苏祥逸回话,欧阳洺看向皇上:“父皇,儿臣此次出征乃是自请为国征战,输自当请罚,赢却是不敢请功,还望父皇明鉴。”

皇上听完欧阳洺的话,面

色才缓和了不少,又笑了笑:“我儿深明大义,深得朕心。”

苏鸳珍这才安下心来。

原以为事情便要如此结束了,哪知道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欧阳哲突然站了起来。

他两步走进大殿之内,看向皇上:“父皇,治军之权自然是不能轻易交于他人的。可若是您就这样不对太子殿下做任何封赏,只怕是也会让外面的人认为父皇您赏罚不够分明。”

皇上才缓和的面色又冷了下来:“那以你看来,应该如何呢?”

“父皇,不若将户部交给太子殿下打理,您看可好?”欧阳哲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看着皇上,“户部如今正是混乱之时。前任户部尚刚刚卸任,还缺尚。两位副手更是力不从心。既然殿下能够在军中树立威望,带领大军打赢沛国,想必一个小小的户部自然也难不住太子殿下,父皇您看如何?”

皇上的嘴角抽动了两下,心中更是恼怒。

可事已至此,他已经断了方才将治军之权赏给欧阳洺的说法,如今若是再拒绝了将户部交给欧阳洺,那么便是证明他就是不肯封赏有功之人了。

皇上此时可谓是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