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将军!”“叶小将军……”

神秘男子听着之前的声音压根就没想回头,他着实不想见到过于血腥惨烈的场面,但是他在周围将士的呼声中听到的尽是惊异的喜悦。

他狐疑的回过头,叶沉璧好好地站在那里,叶将军从她背后紧紧的抱着她,让她受不到一丝伤害,黎轩与小狼则死死挡在他们面前,作为她的护盾。

那匹神骏的月影腾光不知道为什么倒在旁边的地上竟然一动不动。

韩洛以及他身后跟着的凌寒飞跑过来,甚至不太敢开口说话。

“将军……”“小姐……”

叶沉璧难以置信的回头望去,她有些呆愣,发现自己一点事都没有之后激动的简直是又想笑又想哭。

她之前感受到父亲的怀抱竟然是真的!她转过身,把头搭在父亲的肩头上,又正好对上黎轩的眼睛。

那双眼睛不似往日沉静,眼角微微泛红,她仿佛能看到里面有一团水雾。

“谢谢……你”叶沉璧看向黎轩,他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头转到一边去:“我没事。”

而后自己想了想也觉得好像不妥,叶沉璧毕竟也没有问自己有没有事,便

又补上了一句:“诸事无妨。”

叶沉璧的心脏刚刚差点都要跳出来了,她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黎轩他爸,就是那个云崖先生送给她的神农卷是真的好用,调配出来的药从来都没让她失望过!

好在这特效迷药能让这么大一匹马也就几息之间就被迷晕了,要不然现在躺在地下的估计就是自己了。

这边叶将军抱着叶沉璧仿若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让叶沉璧虽然颇为享受,但是在十二万大军之前,她还是觉得少抱一会会更好。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么,韩将军,快去看看梁大哥有没有事!”叶沉璧为了让大家相信自己没事,特意让众人把精力往梁满囤身上放一放。

没想到早就有人抢先了一步,一个看上去和叶沉璧差不多大小的小男孩趴在梁满囤怀里哭的那叫一个惨!

“叶小将军威武!飞泉小将军威武!”一声声高呼冲破云霄,完全覆盖住了那个小男孩的哭声,叶沉璧从来没有得民心到此等程度,想一想还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军中得人心的将军不少,平日里训练松懈一点,不那么认真,或者是多让他们休

息一会,将士们就会觉得他好,给士兵们多分点东西也是收买人心的好当时,可是哪一种都赶不上叶沉璧今日这般作为。

平日里无论再怎么做,在别人眼里往往都是一些不足挂齿的小恩小惠,但是叶沉璧对梁满囤,那可是再造之恩。

梁满囤作为燕临城守军的代表,替燕临军挑战叶沉璧,算是倚强凌弱,叶沉璧非但没有以身份压人,还一言应了下来,甚至局局都漂亮,这让众人赞叹。

梁满囤作为叶沉璧的对手,叶沉璧丝毫没有因为他一局失败而嘲笑他,反而愈发尊重,这让这些士兵敬佩。

梁满囤的命在比赛的关键时刻。叶沉璧为了救他而放弃了眼下的大好局势,甚至用生命保护他,就这点,换做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绝对做不到,这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叹服。

将军如此以命善待,这是多少士兵求都求不来的。

一个小女子,做了大多数男子都做不到的事,这一切的一切让他们怎么能不为之倾倒。

叶沉璧冲着众人行了礼,便转身向着梁满囤,看看他到底如何了。

没想到那个孩子一直抱着他不撒手。

“大哥,我

以为你死了……”孩子一边哭一边说:“我以为你也要抛下我了……”

抽噎的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梁满囤却不像他之前的副样子,眼里尽是慈母一般的和蔼与疼爱。

“怎么会呢,满仓,大哥不要谁都不会不要满仓的,大哥还得活着看你上战场杀敌人,看着你以后成家立业娶媳妇呢。”

梁满囤这个样子着实让大家都不太习惯,好好的一个铁血汉子,竟然有这般柔情的一面。

在梁满囤的安慰下男孩渐渐止住了大哭,变成一下又一下的抽噎,梁满囤一个劲的拍着他的背,替他顺着气。

看起来,他除了他大哥的话谁都不听,压根不在意韩洛说了什么话,不过他好像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他大哥真的需要赶紧检查检查伤势。

叶沉璧看着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上前缓解缓解他的情绪:“你叫满仓?那你是不是梁大哥的弟弟?”

男孩抽噎着:“我叫梁满仓,告诉你满仓不是你能叫的,更何况你刚刚差点害死了我大哥!”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没看见你大哥是叶小将军救的吗?”韩洛有点听不下去,这

个碰瓷碰的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

“就是就是,好心当做驴肝肺,真是个白眼狼,要不是我家小姐,你……”凌寒在旁边跟着补刀。

叶沉璧向她使了个眼色才让他们两个成功的闭上了嘴。

那男孩子一副气哄哄的样子,压根不搭理韩洛。

“你看,你大哥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但是需要韩将军为他检查检查伤势,让他快点好起来。”叶沉璧如是对答。

那个梁满仓倒是没什么反应,倒是梁满囤挣扎着站了起来,对着叶沉璧行了礼:“内弟年幼,只是在营中做个伙头兵,什么事都不懂,他不知分寸、口无遮拦,请叶小将军见谅,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叶沉璧其实比较理解梁满仓,这股争口气的劲只要用对地方,在几年后他也必将成为有用之材。

“无妨,只要令弟……”叶沉璧话还未说完,林湍茗就在次出现在训马场内,小跑着冲着叶沉璧过来。

林湍茗还是很忙的,他毕竟得先处理好这两匹马,再指挥人撤去铁蒺藜,最后慢慢悠悠的踱两步,在离得近的时候再小跑着过来,这一件事压着一件事,他都有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