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帮杂碎,上下嘴皮子一碰,便站在道德的制高之处,青口白牙随意编排吗?”

“什么红颜祸水,莫说是一座豫州城,便是为了我家珠儿屠尽了京城这帮嚼舌根子的杂碎,又如何?”

杜子腾眼角抽了抽,娘的,当真是脑子不清楚的武夫。

这才做到正二品骠骑大将军,若是做了皇帝,定是个为了美人倾覆天下的昏君!

“世子爷!”躲在屏风后面的沈钰珠实在是躲不下去了,此番也已经收拾好了刚才纷

乱的心情,缓缓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世子爷,息怒!”沈钰珠还是不敢看慕修寒,避开了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看着屏风上的雕花道:“这世上最难堵的便是悠悠众口。”

“陈思道最是个软骨头,不可能写下这样的信,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保下赵广的。”

慕修寒和杜子腾齐刷刷看向了沈钰珠,他们顿时神色变了几分。

沈钰珠定了定话头道:“我与陈思道打过几次交道。”

“他这人贪婪,凶残,为了自己的私利可以践踏一切人间法则和道德。”

“绝无可能高尚到牺牲自我,成就别人,除非有人想让他这么做。”

“放眼整个陈家,陈思道最听他祖父和姑母的,除了这两个人任何人都不可能当面儿让他写下悔过,还将自己吊死。”

“他平日里养尊处优,别说吊死自己,便是伤着了碰着了,都要寻别人的晦气。”

“更别说自裁,绝无可能!”

杜子腾

惊呼了出来:“你的意思是,陈思道是被人潜入了大理寺连哄带骗。”

“先是骗他写了那封信,接着便亲手勒死了他。”

“可是那么大个活人,即便是有人要勒死他,他也会喊会叫。”

“昨天大理寺看守死牢的是不是你的人?”慕修寒看向了杜子腾。

杜子腾猛地一惊,右手握拳狠狠砸在了左手上,咬着牙道:“昨天不是我的人,还是成大人……”

杜子腾说起这个人的名字,突然神情暗淡了下来,定了定神道:“是成铭那边的人。”

“成铭的事儿实在是太意外,我都没有办法将自己的人换上去,今天我的人才换进了天牢。”

慕修寒冷冷笑了出来,潋滟的凤眸缓缓眯了起来。

“呵!当真是个狠辣的!”

“连自己养大的亲孙子都能下得去手,陈家这一遭是铁了心的保赵广了!”

沈钰珠哪里听不出慕修寒的意思,陈家这一出子弃卒保车的棋,下的也是险之又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