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勃然大怒,殿上所有人都面色惶惶。

这个陈高博是草包,京城皆知。

而且,他爹陈平清是睿亲王提拔起来的。

陈家向来与睿亲王交好,众人心知肚明。

皇帝一向敏感,这个陈高博又作了这样的诗歌,又是“贤居者”又是“龙潜日”,加上他跟睿亲王的关系,这不是故意惹皇帝疑心陆淮珺想要篡位么!

要知道,自古以来皇帝到了年纪都会忧愁自己的年龄,唯恐老了有人夺权篡位!

陆淮珺也没想到有这么一出,在一边听着脸都要绿了!

这个陈高博,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怎么会蠢到念这样的诗!

早知道就不该让他进宫!

此时,宴会进行不下去了,天凝帝举着酒杯出来和稀泥。

“夏皇请息怒。这首诗虽然有不妥当的地方,但是有一句说的还是很好的。所谓‘贤居者明天下事,人间何处有安危’,在本王的理解看来,是说夏皇贤明,百姓也能够安居乐业,真是让我天凝羡煞不已!来,这一杯酒,就敬大夏朝的众官及黎明百姓!祝大夏国运亨通!”

大夏皇帝闻言脸色才舒缓一些,淡淡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感谢天凝帝美言。”

见皇帝喝了这杯祝酒,百官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纷纷举杯高声道:“祝大夏国运亨通,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场面又重新热络起来,但皇帝心中的那根刺却深深扎进去了。

他推说身体不适,暂时回养心殿休息,宴会则继续举行,天凝帝准备的各类节目不能白白浪费,依旧按照原先的计划上演。

陈家人见陈高博闯了祸,简直魂不守舍,赶紧向陆淮珺求情。

陆淮珺看见他们也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压低声音怒骂道:“你们还有脸找我来求情?你们可知道这首诗会害本王如何么?要是本王受了牵连,你们陈家人别想活!”

说着,王爷就踹开前人,急匆匆前往养心殿向皇帝去解释请罪了。

很快,在宴会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陈高博被“请”到了殿外。

又很快,有消息传来,说陈家人一家四十六口全都被以谋逆之罪被关押天牢,至于如何处置,还得看天颜的意思。

众人虽然还是表面上推杯换盏,但还是因为陈家人的莽撞以及圣上的无情而人心惶惶,不管是怎样精

彩的表演都有些无心观赏。

百官之中,却只有一个人以看好戏的姿态欣赏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那便是位于席间末尾的萧驳。

方才听到陈高博念出那首诗的时候,萧驳内心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终于等到了。

这首诗,其实就是昨日萧驳让阿鸰送出去的那封信中的东西。

这是萧驳对阿鸰的试探。

如果阿鸰依旧放不下陆淮珺,她一定会打开信查看其中信息,一旦发现不利于陆淮珺,就绝不会让它出现在今日的宴席上!

虽然萧驳也准备了后招,如果没有这首诗,也会有别的祸水东引,总之今天这场宴会,陆淮珺必不可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