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盯着那包袱看了看,忽然注意到了什么,往前一步,站出来道:“周大人,民女有一事想问刘县令。”

“你问。”周敦元点头。

秦子衿走到刘珩跟前,抬手指着包袱问刘珩:“请问刘县令,这包袱自发现那日起,是否一直由你保存?”

“是!如此重要的物证本官自然严加保管!”刘珩傲气地说。

“那请问可有人动过这包袱?”秦子衿又问。

刘珩稍稍狐疑地看了一眼秦子衿,随即道:“如此重要的物证,怎么会随意叫人乱动!”

秦子衿微微扬了扬嘴角,转身朝周敦元道:“回周大人,若刘县令方才所言非虚,那民女认为此包袱应当不是曹县

丞交与家父的那个?”

“为何如此肯定?”周敦元问。

秦子衿抬手提了提托盘里的包袱,捏着中间的包袱结道:“因为我爹打包包袱的结与旁人不同。”

“我爹说过,他帮曹县丞带东西,为了不遗漏,每次都会当面打开包袱检查一番,再重新将包袱系起来,所有的都是他秦子衿动手,所以,这包袱若是当真曹县丞交给我爹的那个,那这包袱结便应该是我爹常用的样式。”秦子衿说着四处看了看,现场肯定没有包袱布,她要找能代替的。

正寻着,祁承翎脱下自己的披肩递了过来,“用这个。”

秦子衿笑了笑,“还是表哥懂我。”

说着,秦子衿拿着的两头走到秦明远跟前,“爹爹把这两端系在一起吧。”

秦明远直接接过打了一个结,秦子衿低头看了看,拿到托盘跟前,抓住托盘里包袱的结示意给周敦元看,“周大人,这样看,两个结十分明显,这种,是普通的双元结,而家父惯用的却是少见的同心结,因为家父手拙,不会打包袱结,但又常年四处巡察,难免有身旁无人照顾的时候,故此家母教了父亲这个同心结,家父会且仅会这一个

结,故此,但凡经他手的包袱不可能是这种双元结。”

周敦元听着微微眯了眼,秦子衿盯着他的神情,一时分不清他这事在笑还是发怒?

“这……包袱或许是手下人打开过又重新系上的。”刘珩慌张地说。

秦子衿侧头看向刘珩,目光如炬,“刘县令方才分明说过这包袱无人动过,而且这包袱的样子,分明就是直接扯开了一边检查,并未完全解开,刘县令这话说的可是前后矛盾了!”

刘珩被秦子衿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正要再狡辩,祁承翎踱步站到秦子衿跟前,拱手冲着周敦元一拜道:“我有一证人,请大人传唤。”

周敦元点头,“带证人!”

祁承翎侧身,看着被衙役带进来的人。

“此人是驿站的店小二,那日曹县丞与秦大人在驿站大堂碰面,他正好在一旁擦桌子,出于好奇,他扭头瞥了一眼包袱里的东西。”祁承翎说着看向店小二,“你自与大人说说,你都看见了什么吧?”

店小二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官,赶紧跪了下去,战战兢兢地说:“小人那日就是瞥了一眼,看得也不真切,有银锭子,有布,其他的小人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