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典籍十分珍贵,不宜带出藏经阁,秦子衿便让人将阁楼收拾出来一块地方,摆上一张八仙桌,作为自己的工作台。

好在阁楼地势高,光线极好,支起的窗户正好挡住了阳光直射,通风且干燥。

秦子衿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油灯挂好,去检查自己已经泡在水盆里的古籍,这些已经砖化的古籍,无法干揭,只能采用湿接法。

秦子衿伸手检查了一下页

,这本典籍偏薄,古籍泡上一天便足矣。

侍空进了阁楼双眼不敢四处看,跟着秦子衿走到桌边,望了一眼盆内,大惊道:“你怎可将经泡在水里!”

秦子衿笑了笑,道:“不用大惊小怪,这叫湿揭法,因为这些曾经湿过水,又没及时处理,如今都干得没法揭开了,所以要泡过水之后再修。”

“这水还能修?”侍空不太信。

秦子衿继续为他解释道:“这水里加了明矾和胶,既可使纸张不易破损,也能保墨迹不散化,这样泡上一日,顺利的话明天我就可以开始揭页了。”

侍空不懂,却已经知晓秦子衿厉害,不再怀疑她,倒是问:“需要我干些什么?”

“帮我把这些箱子里的古籍都拿出来,我要分类,也好估算大概需要多久修完这些。”秦子衿一边吩咐着一边挽了衣袖准备自己动手。

侍空瞧见了,连忙抢先上来打开秦子衿面前的箱子,“这种苦力活还是我来做吧,你站在一旁瞧着就行。”

秦子衿看了看侍空局促的神情,偷偷乐了,当真悠闲地站到一旁指挥去了。

安夫人回府没多久,有关秦子衿与佛家结缘,留在金塔寺听方丈

讲经一事便在祁府里传开了,晚饭后老夫人还特意遣人来请安夫人过去问话。

安夫人也为此得意,面对老夫人的质疑,直接说:“此乃方丈亲口与我说的,自然是错不了。”

“秦家丫头不信佛吧?”老夫人问。

安夫人淡笑着说:“我等年轻的时候也不礼佛,信不信佛又不是只看表面,只要心怀慈悲,便是心中有佛。”

老夫人没有反驳,却问:“她这经要念上多久?”

“方丈说既是结缘,便要多念些,要为她亡母念经超度,又要为她和亲长祈福,估摸着得五六日光景。”

“五六日?”老夫人低声皱眉,“一个孩子,如何承得了这么大的福分!”

“方丈既如此说了,可见子衿的福气大着呢!”安夫人笑得格外开心,“恐怕这福气不仅旺她,更是福及亲长,也难怪她来了之后,我事事顺遂,原来如此!”

老夫人听这话心里堵得慌。

金塔寺的方丈,她曾请了多少回,莫说是讲经了,即便是求他为自己开光一串佛珠都未成功,如今却为一个小姑娘讲经五日!

瞧着安夫人脸上的笑容,老夫人更加郁闷了,连忙摆摆手,将其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