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紧张地扭头去看杜恩宏身后,确实有丫鬟们的说笑声,眼瞅着拐角处已经现出一片粉色裙摆,秦子衿慌张地夺下了杜恩宏手中的木盒藏入自己袖中。

杜恩宏扯了扯嘴角,快速后退一步,与秦子衿拉开礼貌的距离,并在拐角处的丫鬟们看过来时朝着秦子衿微微点了点头便侧身离去。

秦子衿紧张地拽着衣袖里的木盒子,强装镇定地朝着杜恩宏离去的方向微微屈膝,算是回礼。

二人皆没有说话,在丫鬟们看来二人只是遇上遇见,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丫鬟们如今敬着秦子衿,赶紧收了笑容

,恭敬地小跑着上前行礼,秦子衿压着心中的慌张,只是点了点头,待丫鬟们走远,才长舒一口气,拿出藏在袖中的木盒子。

“这杜公子怎可如此强迫人!”欢喜在一旁说。

秦子衿欣慰地看了她一眼,好在每次遇见杜恩宏都是欢喜同自己一起,暂未叫旁人撞见。

“凭他什么好东西,咱们府上就没有吗?需要他这般强塞!”欢喜又道。

秦子衿叹了一口气,打开盒子,盒子里的物件她先前见过,正是在刘府时杜恩宏送的玉簪。

“奴婢帮姑娘拿去丢荷花池里!”欢喜愤愤道。

秦子衿却盖上了盖子,“这簪子价值不菲,丢在哪被人拾了都惹事,又是件难得的料子,砸了却又可惜,你且帮我收着,寻机会再还给他吧。”

秦子衿说完,将木盒子放入欢喜手中,“切忌藏好了,莫叫旁人知晓!”

欢喜点头,将木盒子放入怀中,又拿手捂了捂。

秦子衿想想,还是觉得不太保险,一会儿人多,万一谁撞到欢喜,掉出这个,只怕不好解释,便道:“算了,你还是先把这东西拿回去放好,我去前面的亭子里等你。”

欢喜想想也对,赶紧捂

着怀中的木盒子小跑回院子。

秦子衿自往前走了一段,拐入湖边,这里有一歇脚的凉亭,临水清凉,可暂时歇歇脚。

可此时这亭子边却支了二丈高的竹竿,几个婆子正将一人高的纱幔往竹竿上系,歇脚亭已经进不去了。

“这是做什么?”秦子衿问。

婆子们见了秦子衿也比之前客气,迎上前来答话:“回秦姑娘,这亭子年久失修,有些松动,正在请人修整,这不今日过节,园中人多,担心做工的进来冲撞了姑娘们,便停工一日,奴才们正准备将这里围起来,免得谁误入了。”

另一婆子大概也想在秦子衿跟前搏个好印象,巴结着道:“姑娘若是累了,往前再走走,去飞雨亭坐。”

“哦,好。”秦子衿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句,随即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稍稍回头瞥了一眼。

六月份园中办寿宴时,秦子衿担心客人们会在湖边乘凉,对临水的亭台都检查过,并未发现这亭子有何问题,而且修整水榭的时候也一并翻新过,这才刚过去两个月,这亭子怎么就成危险建筑了?

秦子衿哂笑一声,只怕不是这亭子危险,是杜氏的钱袋子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