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恩宏松开扶在门扇上的手,抬脚往屋外走去。

身子抵在门扇上的杜季氏踉跄了一下,勉强站好后才瞧见杜恩宏已经走到院子口了。

“哎,你又要去哪?”杜季氏追了一步,但杜恩宏丝毫没有理会,径直出了院子。

能打败流言的也就只有流言,众人正津津乐道袁家小世子与陆家嫡子为了秦子衿之事时,成王府又放出了一条大消息:成王府出黄金千两寻一对美玉为新人打同心珏!

黄金千两啊!那是要寻怎样的美玉啊!

一时间人人传道,有人是家中有玉,跃跃欲试;有人是家中没玉,但是羡慕嫉妒;倒也有纯看乐子的,自发地满大街帮着成王府吆喝,生怕这

样的大消息到不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一时间,便也没人去管两个小公子打架这种消息了,在乎的,只有当事的几家。

武侯夫人一直着人留意着外面的流言,若是当真传出点什么对袁景泽不利的,她势必要采取点手段的,如今听了是这样的局面,淡笑着端起了茶碗。

“娘亲,如今这样,我不用去军营了吧?”袁景泽立马问。

武侯夫人原是打算若流言于他不利,便即刻送他出京,去军营避些时候的。

可袁景泽怎么肯,若是平时,他倒也愿意去军营,可才被杜恩宏在秦子衿面前点破心思,若此事一言不发就去军营,日后再回来,他该如何面对子衿?

“那你打算如何?”武侯夫人放下茶碗,看向袁景泽,“流言是止住了,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祁家日后还会放任子衿与你交好?”

袁景泽愣了下,微微垂下头,他也料想到了。

即便外人不恶意揣测,祁家为了避嫌,日后也不会允许子衿随意出入武侯府,更不用说同自己出去玩了。

武侯夫人笑了笑,“我若是你,便索性不在子衿面前提起这事,反正也不是你亲口所说,是杜家公子说的,你到底有没有这份心思,谁也说不准,

祁家也不能咬死了你就有。”

“你不承认,祁家虽然也防着你,但绝不会做的太明显,叫人瞧见了还以为是他们拿俏,更重要的,对方是杜家,祁家一定会先防着杜家。”武侯夫人说。

“不说?”袁景泽愣了,他原本打算无论如何要自己去跟子衿道明自己的心意,“不说岂不是没有担当?”

武侯夫人笑着摸了一下袁景泽,“傻孩子,子衿心思细腻,你说与不说,她必定都已经暗自记下了,她若心中也中意于你,自然欢喜,日后也会与你更亲厚,若她暂时无心于你,便会装的不知情,只要你不主动点穿,就依旧还能跟她同以前一样做朋友。”

袁景泽有些不信,“这可行吗?”

武侯夫人点头,又说:“她若是雯媗郡主那般的年纪,娘今日就去替你求亲去了,可她才十岁,一个十岁的丫头,哪里会萌生这些,她即便是喜欢跟你一处玩耍,也未必会觉得这是喜欢,你也得不到答复,还叫她心中有疙瘩,何必呢?”

袁景泽细细一想,确实如此。

“行了,休息去吧。”武侯夫人摆摆手,“明日我去祁家走一趟,替你探探祁家的口风。”

“谢谢娘亲!”袁景泽起身朝武侯夫人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