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成这会儿乐得不成样子,谁说他他都不气,藏好了画,将秦子衿叫至身旁,乐呵呵地招呼众人:“大家移步吃席吧?”

众人纷纷起身往宴客厅走,出尽风头的秦子衿紧紧地跟在范思成身旁,成了众人关注的对象,就连安氏和祁旭源想要同秦子衿说上一句话都难。

秦子衿一路跟着范思成到了主厅。

范府摆了近三十桌宴席,分布在

六个厅,宾客众多,许多人来送了礼,可能与范思成照面都没打,为了不失礼,应由其子代表他一桌桌敬酒,可范思成一向把徒弟看得比儿子还重,便只叫长子代表自己,带着温青、周润科、柳启元三位弟子去敬酒。

“你也跟着你几位师兄去敬酒吧。”范思成交代秦子衿,“喝酒就罢了,跟着去认认人。”

“是!”秦子衿温顺答应,赶紧朝正在一旁准备的几位师兄走去。

范思成的长子范贤已年过三十,天生面容严肃,又不常笑,但秦子衿接触过几次,便知是个十分随和的兄长。

因范贤年长,又早早地代替范思成打理家族事务,故此十分清楚敬酒的流程和忌讳,在他面前,太子太傅温青都成了矛头小子,只得垂手乖乖听安排。

秦子衿靠过去,范贤立马停了一下,随即又继续交代:“旁的没什么,不过是叙叙旧,感谢宾客,再者,便是莫贪杯。”

几人齐声答应。

下人们端来了酒壶,范贤指着其中一人对秦子衿道:“你只喝这一壶。”

秦子衿点点头,只以为这壶酒比较淡,所以在下人为她满上时她凑上去嗅了嗅,毫无酒味,秦子衿忍

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竟是清茶!

秦子衿挑了一下眉,凑到周润科身边,低声道:“师兄杯里是酒吗?”

周润科诧异地瞥了一眼秦子衿,随即将自己手中的酒杯朝她跟前送了送,还不及到鼻子前,秦子衿便闻到了清晰的酒味。

“好香啊。”秦子衿轻声道,想着夫子这样的身份,府上用来招待客人的酒必定不会太差。

“莫贪杯。”周润科说着将酒杯端开。

秦子衿憋憋嘴,心道喝都没喝,哪来的贪杯呢!

主厅里摆了四桌,主桌除了范思成夫妇和闫沐山,其他几人秦子衿都是范思成的至亲和尊长,秦子衿跟着师兄们一一敬酒问好,到了闫沐山着,闫沐山却不着急喝酒,悠悠地说:“我的寿辰也不远了。”

众人一惊,当场愣住,这还首次见高傲的闫沐山主动跟人要礼物的。

“你今年又不是整寿,好意思收孩子这大礼么?”范思成连忙呛声,还不忘抬手摸了摸自己怀里的画。

闫沐山白了他一眼,不做声,却也不端酒杯。

秦子衿连忙哄着道:“师伯怎么说弟子便怎么做!”

闫沐山瞥了她一眼,伸手端了面前的酒杯,众人齐齐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