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翎摇了摇头,他连开口骗她都做不到,只能这般自欺欺人。

“我信你!”秦子衿笑着说,随即撑着灯笼,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院子。

祁承翎一直站在廊下,直到门外那微弱的灯笼光都瞧不见了,才沉下脸,转身回了自

己的屋子。

皇宫里,皇上心事重重地坐在榻上,周润科垂手立在下方。

“如今京中人心惶惶,发现了死士的士大夫各个都矢口否认,但那些人很聪明,不仅混入士大夫府中,还绑架府里的人强行纹上图腾,如今孰真孰假,实难断定。”周润科说了一下京中现在的情况,“至于那些尚未发现死士的士大夫,也不知是真没有,还是故意隐瞒,也不敢尽信。”

“南召王世子那边呢?”皇上问,垂在腿上的手,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

“南召王世子押回京之后,京中的死士平静了许久,应该也是在等待时机,不敢妄动。”周润科说,“南召王世子判反之心已经是昭然若揭,微臣只怕,此事与整个南召王府有关。”

皇上抬眸看向周润科,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先前私盐一事,微臣怀疑能用上如此大量的盐,背后之人,或许不仅仅豢养了死士,还有军队。”周润科说。

“南召王这是要做什么!”皇上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周润科躬了躬身子,小心翼翼地道:“微臣以为,南召王只怕是蓄谋已久地要造反。京中大臣之中,势必

不止右相一人被他拉拢,若是南召王当真养了军队,那京城便是内忧外患,还请皇上早做防范!”

皇上沉默了一下,终于冷静了下来,他低声问:“如今京中能信的士大夫有多少?”

周润科迟疑了一下,“不可尽信,亦不可尽然不信。”

皇上皱眉,此话等于没说。

满京城的官员,竟因为这些个死士,忠奸难辨!

“朕信你。”皇上看向周润科道,“你替朕拟几道旨意。”

“一是命南召王轻甲入京复命,如有不从,以谋反罪株之!”

“二是密旨命神武侯即刻率军回京!”

“第三……”皇上想了想,道:“你暂代右相一职,全力查清藏在士大夫中的反贼!”

皇上说着又看向周润科,“京中士大夫虽然忠奸难辨,但朕相信,忠者必定是多数!”

“朕将皇宫侍卫和禁卫军尽数交由你,你要最快找出所有的反贼,解决内忧!”皇上说,“翰将军此番抓南召王世子有功,将护城卫交由他一并督管,同虎字营一起,确保京城安危!”

“是,臣遵旨!”周润科跪下领旨。

当夜,几道圣旨发出,京中顿时更加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