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秦子衿还不敢相信,听见石头兴奋大叫才敢确定,兴奋地转身看向袁景泽,“我真的投中了!”

人往往对于自己很轻易就能完成的事情没有成就感,反倒是不擅长的事情偶然间撞对了就兴奋不已。

秦子衿觉得这一下比自己鉴宝看准了还要高兴。

袁景泽神气洋洋地说:“也不看看是谁教的!”

“你教的,你教的,你最厉害了,行了吧?”秦子衿好心情地与他斗嘴。

“这不算!”祁梦璃的表姐杜可欣突然出声反驳,“这是你投的吗?”

秦子衿止了笑,举起自己方

才握箭的手,“为何不算?难道不是我自己投中的吗?”

“他那样教你,如何能算数?”

“那样?怎样?”秦子衿侧头看了一眼袁景泽,他方才不过是教自己握箭,找瞄准点而已。

秦子衿轻笑了一声,“小世子不过教我点方法而已,投还是我自己投的,杜姑娘领先我们七八筹呢,怎么眼瞧着我得两筹便心急了,难道是担心被我超赶了?”

“算了吧,她好不容易中一支。”

“也才两筹而已。”

围观的人也纷纷劝解。

“谁急了!”杜可欣一跺脚,侧身怒道:“大庭广众,拉拉扯扯,也不嫌丢脸!”

秦子衿顿时冷了脸,说她可以,说她的朋友,决不允许。

她眉尖微挑,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

“大庭广众,大家可都瞧着的,小世子方才不过是扶了扶箭杆,如果这在杜姑娘眼里也算是拉拉扯扯,我劝杜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毕竟今日人多,指不定你脚下那块地是某位不知名的公子走过的,我与小世子不过是握了同一根箭杆便是拉拉扯扯,你与旁人踩同一块地,岂不得叫形影不离?”

一番话,呛得杜可欣无话可说,又逗得围观人暗暗发笑。

袁景泽

本是一腔怒火,也被秦子衿这几句话弄得捧腹大笑。

秦子衿继续说:“金刚经有讲,所有相皆是虚妄,所看皆是你所想,我与小世子同握一根箭杆在杜姑娘看来是拉拉扯扯,多半是杜姑娘心思不纯所致,所以我好心劝杜姑娘一句,日后多读点佛经,洗涤洗涤心灵,心灵美则人美!”

身后偷笑不断,杜可欣双拳紧握,似乎随时要冲上来打秦子衿一拳。

秦子衿却不慌不忙地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神态悠然地走回投射点,“杜姑娘既然不服,我便再一次吧,烦请杜姑娘这回看好了,可不要再耍赖。”

秦子衿说完,按着袁景泽先前教她的姿势,握紧箭杆,稳住身形,集中精神瞄准不远处的箭筒。

被秦子衿支开的袁景泽站在一边忧心地说:“你行吗?”

秦子衿却扬起了嘴角。

有一种古籍修复法叫湿揭发,将干枯砖化的古籍通过喷雾或者蒸的方法吸足水分,然后一页页地将古籍分撕下来,这极其考验修复师的手上力度,手重了会扯破下一页,手轻了会扯断手中的页,秦子衿练了这么多年,手对细微力度的记忆十分敏感。

她只要重复刚才的力道和方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