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丫头,你找我什么事?”李叔问。

季海棠道:“李叔如今孑然一身,正巧我家中需要人手,我想着我与李叔认识,李叔能少要些工钱,便寻你来,问问你愿不愿意留在我家中做伙计?”

李叔惊讶:“我年过五十,大半截身子都入了土,就算愿意留在你家,也做不了什么啊!”

季海棠摇头笑道:“李叔徒手能扯断麻绳,这般大力,就是整个新城也没几人能有。”

“不过是点蛮力而已。”李叔有些不

好意思。

“李叔可愿留下?”季海棠笑道,“若你留在府中,可要签死契。”

李叔心中一动,感动的情绪席卷。

若是下人签了死契,那这人便永远属于契主,直到死亡。

虽然听起来有些霸道,但实际上,若这下人一直活到七八十岁,无法干活的时候,只要他没有死亡,契主就得承担这人的养老问题。

有的契主可能只会给下人吊命,但李叔知道,季海棠让他签死契,是为了让他老得不能动弹的时候有个归宿。

“既然海棠丫头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那我便留在这。”

季海棠满意一笑,吩咐孟安陵去拟契约了。

直到签契约的时候,季海棠才知道李叔的大名,叫李善德。

孟安陵把李叔安置在西厢房第二间,安排过这些以后,季海棠便回到后厨继续制作香水了。

季海棠用的是蒸馏的方法,一遍遍蒸出香气最浓郁的花露,加入一些酒精以便保存后,便封入瓷瓶中。

蒸馏十分费时,等季海棠蒸出最满意的一整瓶花露后,已经到了晚上

,她仔细一算,一整瓶的花露,居然需要用两个时辰去制作。

此后规模壮大,季海棠必定要招人手制作香水,原料、技术和劳动力加在一起,成本不低。

季海棠想了想后,决定将首批花露的价格定在三十两银子一瓶,主要在富贵人家之间打响名头。

此后浓度较低的花露,则定在五两银子一瓶,为平民女子使用。

晚饭时间,季海棠忙了许久,今日的晚饭是季海海做的。

季海海手艺虽不及季海棠,但到底也是季海棠教出来的,自然是极好。

一顿饭吃得季海棠心满意足,李叔和孟安陵不能上桌,但也吃到了季海海做的饭菜,不住地称赞。

饭后,季海棠坐在正厅喝茶,柳氏和赵氏回厢房去处理布料了,季海安则在院中玩耍,王氏来找了季海棠。

“海棠。”王氏走进正厅,坐在季海棠一旁道。

“二伯母,有事你便直说。”季海棠放下茶盏。

王氏看了看院中季海安的身影,也不忸怩,道:“我们在新城安了家,海安的功课也不能落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