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半个多时辰里,那宫女只和季海棠说了一句话:“进了宫中,就要多做事,少说话,若是看到什么事,莫要自顾自的出头。”

季海棠琢磨着那句话,觉得有些道理,却有种憋屈感:“那我们不就成了木头了?哪里还算是人?”她不由得有些抗拒。

宫女的脚步微不可见的一僵,而后继续若无其事的抬脚,她没有再说第二句话,眼中却划过了些许的悲哀,和对季海棠的羡慕。

如今可以在宫里活下来的宫女们,已经没有一个,敢问出这样的话了,因为已经有同伴,用血的教训,让她们学会了闭嘴。

季海棠见她不理自己,想起刚才宫女所言,她到底还是对皇宫这种地

方有些忌惮,也不再继续追问。

只是在宫女把她带到了御膳房时,季海棠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知道白沐陵吗?她应该是入宫为妃了。”

仔细算下来,她已经和白沐陵那个丫头,有了半年光阴,没能再次见面。

季海棠想到白沐陵,桃花眸中,染上了暖意。

那宫女一听,原本淡然如水一般的神情,突然就奇异的波动了一下,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快的季海棠来不及分辨。

“您是说白妃吗?”宫女终于回答了。

“如果后宫中,只有一位姓白的女子的话,我想是的。”季海棠迟疑了一会,点点头。

宫女左右迅速的环视一圈,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边,眸中划过一道挣扎,这才开口道:“齐妃前些日子犯了大错,现如今还没有解除禁足呢。”

她说的又快又轻,似乎是在和飘过身旁的风儿竞赛,一会就融入了空气中,再也找不见踪影。

幸好季海棠关心白沐陵,十分认真的听着,这才听清楚了那宫女话里的内容。

“白沐陵怎么会犯错?她明明是那样聪明的女孩,到底

是什么事情?”季海棠对于朋友正在受苦,而自己却一无所知的情境有些懊恼。

“听说是和齐妃有关系,姑娘,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些了,若不是南宫世子曾经有恩于我,姑娘,我是连这些,也不敢说的。”

宫女摇摇头,不等季海棠回话,恭敬的行了个礼后道:“我还有些差事未做完,等会再来寻姑娘你。”便转头快速的离开。

季海棠知道这是她们特有的生存方式,而宫女为了自保,绝对不会再吐露关于白沐陵的半个字,她叹口气,有些无奈。

回头,季海棠看一眼御膳房巨大房间布置,和不需要仔细闻,就自动飘散到鼻腔周围,引人垂涎欲滴的香味,眸色复杂。

她想去看看白沐陵的情况,而御膳房这样的地方,可没有什么机会,能让她去见到已经是妃子了的白沐陵。

“哎,那边那位姑娘想必就是南宫世子带来的人吧,姑娘,还愣着做什么呀?太后生辰,这些吃食可耽误不得,快和我来准备吧。”

就在这时候,一个面容和蔼,身形圆润富态的女人走出了御膳房,笑眯眯道。